p; 现在想来,人家也是早就处心积虑对付我们了,可笑年初的时候,死去的陈觉和魏岑还自鸣得意,觉得让皇子带兵,一定会弄得一地鸡毛,声名狼藉,也会进一步降低皇帝对皇子们的期望呢。
还不止死活不愿带兵这出拙劣的戏码。他在京城之时搞的那些玩意,什么酒楼,什么火锅店,什么足球联赛,什么游戏产业,什么秦淮选秀,哪一件不是让朝臣痛恨弹劾,却十分迎合今上这位艺术家皇帝喜好的事情?
真是细思极恐,没想到这个二皇子竟然如此狡诈。
比较起来,冯延鲁觉得他们这帮人都是品行端正,不折不扣的谦谦君子。
如果他们知道李弘茂不只是会讨好卖乖,实际上这几年皇帝修园林,修别墅都是李弘茂出的钱,他那些赚钱的生意,皇后和宫中大太监们也都有股份的话,他们肯定会忘记自己也是奸臣,跳出来当一个卫道士的。
而冯延鲁这么一一分析开来,李景遂也觉得背心都湿透了,现在看来,他才是这场角逐中实力最弱的一方。
本来他还想着既然南边和东边交好,那就离间一下他们双方,毕竟他们之间早晚也会出现利益的争端。尤其是,南边既然如此处心积虑,难道他就没有觊觎太子之位?
然后转念一想,等你离间他们产生效果的时候,早特么没你什么事了!好一点让你做个悠闲的皇叔,关在一个圈子里每天钓钓鱼看看书,更大的可能是,皇叔你的坟头草都一人高了。
这世道,谁特么都不是傻瓜!
不说中原,南唐又是怎么来的?杨家的后人现在在哪?
陈懋的话,开始在李景遂的心里长出了枝叶。
但是,李景遂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冯延鲁也没有说话,烛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宫女和太监没有得到吩咐,也不敢进来更换蜡烛,最终,昏暗的烛光渐渐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又过了几日,李景遂也到北苑的精舍与皇帝李璟喝茶。
“陛下,臣与礼部议定了议程,扶乩的结果也出来了,元月初五那天,诸事大吉,尤利册封。就以元月初五日,举办吴王与越王、永宁王的册封大典吧。”
李璟有些错愕地看着穿着王袍端正地坐在自己下首的李景遂,摆手道:“二哥,自家兄弟,如何这般生分?”
李景遂肃容道:“陛下是君,臣弟是臣,册封大典乃是国之大事,不可等闲视之。”
李璟笑道:“我当是甚!那几个顽劣小儿,当得什么大事。再说二哥今日是来吃茶的,不要在意那些虚礼。”
李景遂也笑了笑,说:“既是自家兄弟讲话,大哥就容臣讲句真心话。”
李璟看着弟弟笑容有些勉强,大约便猜到他的心思,说:“既然都扶过乩了,那就定在初五那一天吧。既然是大吉之日,也正好把你的太弟封了,此事咱们当着群臣的面在先帝灵前早已定案,二哥万不可再三推脱。”
李景遂不笑了,起身拱手躬身道:“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璟打断他,笑道:“都说了不谈国事,喝茶,喝茶,二郎这建州茶的喝法,端的是清冽,别有一股雅致。”
李景遂自然也只能笑着去品茶,不过他发现李璟的态度确实是变了,以往他每次提到让李璟收回成命的事情,李璟总是会兄弟手足的说上很多,而不是像最近这样,总是轻飘飘地就岔开话题。
的确,就算他这个皇太弟还是照常封了,但封了皇太弟,就真能按部就班地坐上皇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