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的垂拱前殿,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冷冷瞧着殿中跪着的采苓,“姜氏,你可知罪?”
她哪里敢认罪,谋害皇嗣动辄杀头,她是不想活了才会认罪,“民女不曾有过伤害陈良娣之心。民女冤枉。”
“冤枉?”站在龙椅一侧的静和公主,趾高气扬看她一眼,又摇着皇帝的手臂道,“父皇,儿臣分明看到是姜采苓把陈良娣推入湖中!”
“纭儿!”站在采苓一侧的太子厉声责道。
“哥哥何必护短,何况陈良娣还怀着你的骨肉。哥哥这样,良娣她情何以堪啊?”静和公主不依不挠。
“你刚才说陈良娣被人推下湖。那这名宫女又是怎么落的水?”皇帝问。
“自然也是被姜采苓推下的。她先找了借口让宫女走到亭边,一脚将宫女踹下去,良娣姐姐惊慌失措,连忙喊救命,刚走到亭边也被这歹毒之人推下水。”静和眉飞色舞地编造谎言。
采苓静静听着,试图找到她话中的破绽。皇帝却先开口,“你可是那个被推下水的的宫女?”
“回皇上,正是奴婢。”魏苇垂目回答。
”抬起头来。”皇帝仔细瞧着她,“朕记得你,数日前伺候太子病中,夜以继日,废寝忘食,朕还没来得及赏你。”
“奴婢只是尽份内之事,不敢讨赏。况且能够伺候殿下,是奴婢的福气。”魏苇抬起头,对龙颜没有半分的畏惧。
“很好!”皇帝赞赏地点了点头,再问,“那你说说今日下午之事。”
魏苇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采苓,才道:“姜姑娘与奴婢是于秦王府时相识的,那时姜姑娘常常来找殿下,让奴婢给传过几句话。姑娘入宫后,说要请王府内的旧时喝茶赏花,所以今日下午奴婢才斗胆能与陈良娣娘娘坐在一处。可是只坐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奴婢走到亭边,似被人踢了一下,身子不稳落入湖中。”
“你可知踢你的是谁?”皇帝已不耐烦。
“奴婢未曾看到她的面容。”魏苇踟蹰地再看一眼采苓,“只记得是姜姑娘吩咐奴婢去亭边找找她掉落在花盆里的珠花。”说着就从袖中拿出一朵金丝玉珠钗子,采苓抬头看去,果真是自己的东西。那日与太子共骑一马,怕金钗扎到他就从头上取下放在腰间,后来应该是不知何时掉落被魏苇捡到。
采苓禁不住冷笑,真是一个比一个说得精彩,说辞一套一套加上丰富的剧情差点让她这个当事人也信了。
“魏苇!”太子斥责道。
下午时,他应静和公主的邀约到明月湖畔兄妹小聚,离烟波亭百丈远便看到于水里挣扎的魏苇,而采苓被她胡乱拽着,分明已经动弹不得。他想都没想,跃入湖中,已是一心要救人。他只看到事情的结果,对经过也是浑然不知,可是他坚信姜采苓不是那样的人!
魏苇不敢再说话,只垂目站着。陛下念她受惊后可怜,不再追问,只冷冷看着眼采苓,“姜氏,既然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采苓还想争辩几句,皇帝已厉声道:“来人!将姜氏带下去,交大理寺审理。”
又是大理寺!偌大的一个机构,没有大案要案么?非要审理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
“陛下。”
“父皇!”
两人几乎同时发声。采苓想说她也有知情人,萱娘娘可以证明她的清白。太子却是不容分说,对皇上道:“东宫之事,能否让儿臣自己解决。”明明是征求意见,语气却尤其坚定,容不得拒绝。
“姜氏如何是你东宫之人?她是你十三叔未过门的妻。”皇帝怒目圆瞪,手一指,便有大内侍卫上前来要带走采苓。
“父皇!”太子蓦然跪下,直直跪在采苓身前。他这么跪着,哪有不怕死之人敢上前来带走采苓,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气氛紧张。
“太子这是要忤逆朕?”皇帝气极,冷冷问道。
“儿臣不敢。”太子语气坚决,“儿臣只是想要保护所爱之人。”
“你……你太令朕失望了!”皇帝气得从龙椅上猛然站起来,吓得旁边的静和公主面如土灰。她哪里想过自己的任性,会牵连到最疼她的哥哥。
剑拔弩张之时,有人从殿外翩然而至。人直端端走到太子身边,躬身将太子扶起来,“此事娘亲可以作证。”
皇帝目光幽深地看着萱贵妃,“莫非爱妃也涉事其中?”
“臣妾今日午休后突发奇想,便去墨兰山上坐了一会儿。”萱贵妃看了一眼采苓,“苓儿你也起来说话。”
“臣妾坐于沉香亭中虽不能将山下小辈们的交谈听得分明,但眼睛却不瞎。”略带埋冤地看一眼静和公主,公主还想争辩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萱贵妃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