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直了身子没话找话:“阿姨,思思迷眼了,我给她吹吹!”
陈思妈妈拿了零钱对我说:“那可得好好吹吹,你们继续吹,继续,我走了!”
我和陈思相视一笑。
我甩掉凉鞋,光脚走到电视柜跟前,拉开抽屉,翻找影碟,只见里边各式各样的光盘,百分之九十都是我未曾看过的:《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浜》,《杨三姐告状》……
我纳闷地问:“思思,你家有没有春秋战国时期以后的光盘啊?电影歌曲都行。”
“有啊,你等着!”思思也甩掉凉拖,蹦蹦跳跳地跑到自己房间,取来了一摞,我挑了一张的专辑,打开DVD,选中一曲《不再犹豫》,按下play,电吉他的声音窜了出来……
“我也喜欢这首《不再犹豫》。”陈思高兴地说。
我俩并排坐在沙发上,我掐灭了烟说:“咱都喜欢,那还犹豫什么?”
我右手拥住陈思的腰,陈思扭捏着,然后掐了掐我树皮一样的脸:“你不怀好意吧!”
我右手转过陈思的身子,把充满烟味的嘴凑到陈思的嘴上……
音乐在奏响吗?我好像听不到;时间在流淌吗?我感受不到。窗外的酷热延伸到了我的血液中,陈思的手自然垂落到我的腰间,我们忘情地、笨笨地嘴对着嘴像蜻蜓点水,谁都不敢睁开眼睛。
当我再次听到音响的时候,已经在高歌《海阔天空》了。
陈思的脸上绽放了胭脂般的玫瑰色,我俩再次不好意思地相视而笑,两人又心有灵犀似的拥吻在一起。
我的手不老实地顺着思思的后脊梁往上游走,直到碰到了一粒钩扣,陈思的皮肤很凉,身体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空调度数低还是紧张。我的大脑开始指挥双手像解二次函数一样试图解开这道防线……
两人的忘我和投入影响了注意力,尤其是听力,当陈思父亲开了门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外,我还没解开扣子。
老爷子讷讷地喊了一声:“穿上衣服吧!”
陈思满脸通红地说:“哪里有脱衣服啊,您怎么不敲门啊?”
陈思她爹大度地笑了笑,然后关掉音乐:“咱店里的几床被罩让耗子给啃了,我回家取几个老鼠夹!你妈呢?”
“去打麻将了!”陈思穿上鞋。
我赶紧对老爷子表白:“叔叔,您不用找老鼠夹了!”
“噢?”老爷子纳闷地看着我。
我从沙发旁边拽出“倔倔”:“我家的小狗就喜欢逮耗子,人送外号:‘多管闲事儿奔得倔’!”
陈思的爸爸很高兴:“太好了,来,让我抱抱!”
老爷子喝了口水抱着狗走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对陈思说:“你爸你妈太能找时候回家了!我怀疑这老两口是特工出身!”
陈思哈哈大笑,用湿巾帮我把脸上和嘴边的口红印擦掉:“‘倔倔’真会捉老鼠吗?”
我撇了撇嘴:“别说老鼠了,那家伙吃火腿如果不是王中王的就发脾气!”
陈思捂住嘴咯咯笑:“我觉得你也是在胡说!”
话音刚落,陈思的父亲开了门又进来了,对我说:“哎,今晚上别走啊,咱爷俩得喝点,只有你在我才能喝个痛快,要不你阿姨管得可严呢!”
我笑着点点头:“叔叔,您放心,咱爷俩今晚上细水长流一醉方休!”
“好好好,我走了,你俩记得拉上窗帘啊!”老爷子的话点到为止,碰上门离去。
我拉上陈思去逛街,陈思挑了一件白色T恤送给我,这件T恤很怀旧,在九三年的时候曾经风靡大街小巷。T恤上写六个大字:“别理我,烦着呢。”
陈思又开始对我千叮咛万嘱咐,什么别拈花莫惹草,别招蜂莫引蝶,更不许寻花问柳,记得每天发短信。
我就差把自己阉了向她表白自己的忠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