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和肠胃!”
我从桌下取出半只烧鸡和几瓶啤酒:“还能想起我呀,我还以为你只顾着和你的店员调情呢!”
“嘘!”大亮夸张的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我老婆也怀疑我和小楠有暧昧关系,你可千万不敢胡说,要不然我死无全尸啊!对了,你上次带去店里的那个靓妹进展如何?”
我也赶紧用食指比划了一下:“嘘!”
“嘘你大爷呀!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觉得那丫头不错,胸脯也挺,身条也顺,模样也不赖,哦,这鸡爪子给我留着!”大亮从我手里抢过鸡爪子,“你小子今天怎么了,害什么臊啊,又没外人!再说了……”
晓美拿着换下的衣服走出门,乐呵呵的瞅着大亮。大亮的嘴里叼着鸡爪子目瞪口呆。
晓美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拿起白酒瓶子到了半杯啤酒,然后看着傻子似的大亮:“大亮哥,你来啦?”
大亮从嘴里拿出鸡爪子,疑惑的看着我。我赶紧打圆场:“晓美今天才来的,以后就是我的邻居!”
“噢噢!”大亮恍然大悟的样子,“邻居好啊,互相有个照应!那啥,这桃酥是自家做的,喜欢就去拿,我得走了!”
说罢,不顾我的挽留,大亮走了。
晓美偷笑:大亮还脸红了!
我也挺纳闷:“这孩子脸皮和城墙有一拼,今天这是怎么了?”
晓美端着就酒杯转圈在我身边晃了一下:“看我这睡裙怎么样?”
我站起身夸奖:“蒙上脸像木乃伊,蒙上身子像法老,我得去睡了!”
“这么早?太夸张了吧?”晓美惊讶的问。
“仁者乐山智者乐睡!一个穿着睡衣的美女在我面前晃悠,我这自制力还欠缺着呢,你看电视吧,夜里睡觉锁住你自己的房门,我敲门也别开啊,出了什么事儿我是概不负责!”我一边说着一边进屋。
第二天醒来,晓美找到我,商量一件严肃的事儿:“哥,我最近谈一个房地产的客户,对方倒是有意向,可最近他家乱七八糟的事儿特多,办什么事儿都不成,而且特信风水特迷信,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眼中一亮啊:“我们宿舍有一个老二,那可真是活神仙,虽然算的不准,可要是把苏宁拽上,那绝对一蒙一个准儿!”
晓美苦笑摇头。
“对了!”我一拍大腿:“大亮说过,他认识一个活神仙!”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真的让我匪夷所思,而且毁我三观。晓美把客户请来,找了三辆车把我们送到了平山,见到了那位大师,我一眼看上去,差点哭了:什么大师啊,穿的就一乡下老头一般,叼着个烟斗盘腿坐在藤椅上,我偷眼观瞧那房地产老板,脸上也是写满不屑。晓美拧着眉头看了看我和大亮,大亮一脸坦然和虔诚。
既来之则安之吧,这老总把自己的困惑和大师学说一遍,大致意思就是喝水塞牙,放屁崩脚后跟,干啥啥不行,做啥啥赔钱,大师放下烟斗,敲了敲烟灰:“你家最近兴土木了吗?”
“大师您放心,我就是搞房地产的,我盖自己家的别墅,那请的是香港的风水师,这方面不会有问题!”
大师微微一笑:“造房的时候填了一口井吧?”
当时这老总身体一颤:“您指点!”
其实从小受到各种唯物主义的教育,以及大学后老二这个发面教材给我弱小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大漏斗似的创伤,我从不信这些歪门邪道的,而面前这干巴巴的小老头儿叼着烟斗头也不抬的絮絮叨叨,说的那些事儿就跟自己亲眼见了一样,身边这土豪一边点头一边擦汗,此情此景也由不得我半丝半毫的怀疑。
最终的结果是,这位家趁人值的大款佩服的五体投地,留下不菲的卦金,当然,晓美的这单广告也算成了。
而我,也和这家公司签约了。事情是这样的:
学校那边导师催着要看毕业论文,我一琢磨该左右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回娘家了。和张总说了自己的意思,张总停下手里的活儿,第一次非常严肃的看着我:“郭子,你真是要回学校吗?”
我纳闷的回答:“真是,我们该写论文了。”
张总亲自给我倒了一杯水:“如果是有别的公司给了你什么承诺,那你就把话摆到桌面上,一切好谈!”
我暗自吃惊,看来别人想的还真是挺弯弯绕的啊,赶紧表示:“张总,我就别起誓发愿的了,我作为试用期的学生不能主动谈签约,但我真的是想留下!”
“那就好,那就好,下午你去找马姐领份合同,你从学校回来以后就可以成为正式员工,不过话先摆在前边,正式工的工资是每个月400,出差食宿全包,合理公关费用全报。”
“谢谢张总!”我倒着身子走出经理室。
下午拿了合同,我看都没看,提笔就签了字。中国的文字游戏总是让人玩不透,就如同“中国足球队大败巴西队和中国足球队大胜巴西队”这两句话说的都是一个意思,中国赢了。用人单位想坑你怎么着都能能,合同看的再仔细也没用。
而正是这个被忽略的细节坑苦了我,签约以后才看清这个狰狞的社会现实,任嘛保险都没有,只有义务,没有权益,又混了几周就发现前途一片黑暗,想违约,才知道违约金得三万,一年之内不能从事相关领域行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关键时刻,晓美挺身而出,她把这家公司的偷税漏税的情况摆在桌面上,换来了我的自由。当然,晓美也被炒了鱿鱼。
身无分文的游逛在大街上,一辆甲壳虫飞驰到我身边,差点撞了我,我满肚子的火儿,拉开车门,刚要说脏话,车里坐的却是林梦。
林梦在这里开了一家美容店,生意相当不错,可算遇到亲人了,我把自己所有的遭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林梦抽着一支很细的白色混合型香烟:“你和那个叫什么美的丫头没擦出什么火花?”
“什么跟什么呀?我这人看起来挺爱招人,可既没贼心也没贼胆,再说了,我有女朋友,冷战呢而已!”我掏心掏肺的说。
林梦点点头:“工作的事儿先放一放,我帮你瞧着点!”
我点点头,收拾行囊,准备回H大,此时距离毕业依然不远。
离开的时候,晓美还哭了一鼻子:“哥,你是好人!”
“草!这话扯远了!”我赶紧谦虚。
“有机会再见吧!别忘了我,常联系啊!”晓美一仰头一杯白酒进了肚,杯口朝下,滴酒未剩。
“必须得!”我违心的应和,可我知道,从此后,天各一方,没有人站在原地。可世事难料,以后还真见着了,后话暂且不提,还是说说大四毕业的当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