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晨曦微露,李有财幽幽转醒,守在他身边一夜未睡的陈莲欣喜的说道,“当家的,你可算醒了,醒了就好,你可是不知道,他们把你抬回来的时候,真把我给吓坏了,你说你要真有个好歹,你让我可怎么活啊。”话还没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李有财只觉得手脚有些冰冷,说道,“你别哭啊,我怎么了?”
陈莲擦掉泪水说道,“昨天你去咱家鸡舍了,看他们烧咱们家的老母鸡,我在家看到村口起了火光,没过一小会儿,你就被抬回来了,当时你面若白纸气若游丝,陈老头说你看到妖孽了,是被吓的昏死了过去。我当时感觉天一下就塌了,还好你醒过来了,只要你没事,几只老母鸡算不上什么的。”安慰了几句之后,陈莲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老头子,早年你的胆子不是很大的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能把你吓晕过去了。”
“我看到了……”李有财回忆起昏迷前看到那一幕,一股恶寒在心里弥漫,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我看到……我看到……了……一双眼睛,就……就……那么……漂在……水面上……是……是……活的……眼睛!还有……还有……”似乎他还看到了什么东西,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陈莲相信老公没有看错,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真的有妖孽作祟,看来陈老头说的没有错。”
与此同时,陈官村村口,村民陈穆早早的起来,昨夜他睡的很不踏实,总梦到他家的羊出事了,天刚蒙蒙亮,他就从被窝里钻出来,披了件衣服去看他的羊。还没走到羊圏,他的心里就有种不好的感觉,羊圏里太静了,静的就像没有一只活羊。
“啊……妖孽啊!”还在睡梦中的陈官村村民被一声惨叫声惊醒了。
羊圈附近很快就聚集了一群闻讯赶来的村民,正围着死羊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陈穆和几个胆大的村民早就把死羊查了一遍,死因很容易就查了出来,同李有财家的鸡一样,全部的羊都是被吸干了身上血液而亡的,割开死羊一滴血也没有。陈老头闻讯很快也赶来了,看着遍地的死羊,陈老头不断的重复着三个字,“妖孽啊,妖孽啊!”恐惧在村名之中开始弥漫。
死羊用同李有财家鸡同样的方式处理掉了,陈老头同样做了一场所谓的超度法事,这次他没好意思再要钱了,毕竟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多少还有点良心,知道不能发落难财。
法事一结束,陈老头就被村民为了个水泄不通,有第一家就有第二家,有第二家就有很多家,作祟的妖孽似乎是看上了陈官村这块风水宝地,打算长住不走了。遇到这种诡异的事件,陈老头的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毕竟陈老头看起来在灵异方面比其他人懂的多,再加上他预言了村里将有血光之灾,在村民的眼里陈老头一下成了半仙,修道之人大多思维怪异,不能以常理揣摩,之前的种种被村民理解成了入世修行的一部分。村里家家都以养殖为生,谁也不想自己家的牲畜在一夜里变成了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只能死死的抓住陈老头当做是救命的稻草。特别是村里的养殖大户,对陈老头的态度比亲爹还亲。要换在平日,见到陈老头最多打一声招呼。
陈二媚笑着说道,“陈半仙,您法力无边,不能再让妖孽这么横行下去了,您就做一场法事把妖孽收了吧。”陈二是村里最有钱的几人之一,他养的奶牛是村里最多的。如果他的奶牛出事了,那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大。
陈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家都姓陈,祖宗是同一个,血里都沾着亲,不是我不帮大家,实在是我的法力有限,不是妖孽的对手。大家也都看到了,妖孽能将五六十头羊的血吸的一滴不剩,如此的神态就是再有三个我也不是对手。如果在妖孽最初成形的时候就被发现了我还能对付,现在晚了。”陈老头的心里在打鼓,关于血光之灾的说法是因为他看到了天边的血云想到村口陈果家的鱼塘最近总有死鱼浮上来,想骗一两条鱼吃随口编的,不想真的应验了。就他这把老骨头,别说和妖孽斗法了,就是见到了妖孽吓也能吓死了。他在心里不住的祈祷,村民们千万不要让他去除妖。
又一位村民问道,“半仙,您说是什么妖孽作祟,会不会是僵尸?”此话一出口,所有的村民都觉得脖子后面冒冷气,仿佛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向自己的脖子上咬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一缩脖子打了一个冷颤。
“并不是僵尸作祟。”陈老头为了让大家相信他并不是一个危言耸听的骗子,故作高深的说道,“僵尸的成因非常的复杂,至今术法界也没有定论。普遍认为僵尸的形成需要以下几点,第一、人必须是枉死的,尸身完整,并且有怨气,也就是俗称的死不名目。第二、尸体必须葬在极阴之地或者是养尸地,这样尸体就不会腐烂。第三、时间,就算满足了以上两个条件,要形成一具僵尸也需要上百年,有的需要上千年的时间。我们陈官村以及附近的风水我早就看过了,除了旁边的伊石学院风水有些怪异之外,并没有僵尸形成所必须的养尸地。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是僵尸也不可能做到吸血不留痕迹。僵尸是怎么吸血的我不说大家也知道,电视里都演了无数遍了。”
陈老头的一番话起到他预想的作用,村民看他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的炽热,以后在村里的日子会好过些了吧,至少是每顿有酒有肉是错不了的了吧。
另一个村民问道,“半仙,您说不是僵尸,那您说这作祟的妖怪是什么?”
这下可问住陈老头了,他只不过是看过几本和道家有关的书籍而已,他怎么会知道是什么妖孽作祟,就连妖孽都是他随口说的,但这难不道他,做了一辈子的神棍,骗人可是他的强项,想都不用想,张口就来,“我们道家有一句话,年近百者妖,意思就是说啊,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存在了一百年的时间就有可能成为妖孽。在咱们村作祟的妖怪可不是普通的妖怪,能把血从身体里吸出来而不留下创伤,据我推算这只妖怪少说也有千年的道行了,以我的道术对它根本造不成伤害。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只妖孽还不想杀人,他既然能吸牲畜的血,也能吸人的血,因为杀人会沾上业力,不利于它修习。可不要惹恼了它,万一它凶性大发,它会吸干了全村人的血,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陈老头本想找个借口让村民不再缠着他叫他除妖,没想到村名都被他的话吓到了,一想到全身的血液被抽的一滴不剩,在场所有的人都打了一个冷颤。陈老头没想到他的话能起到如此大的效果,趁着大家发呆的空隙,陈老头用它的瘸腿一路小跑回了家,关上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准备开门。
陈老头跑了,聚在一起的村民也就散了,陈老头的话深深的印在了村民的脑海里,有的村民心生惧意,想着到外面去躲一阵子。也有的村民跑到了李有财家,听他讲述水中怪眼的事。更多的村民走进了自家的养殖场,想方设法保住牲畜的性命,那是他们的经济支柱,算的上是半条性命。
陈官村一时人心惶惶,却有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祈祷妖孽吸够了血液已经离去,灾难千万不要降临在自家头上。
夜幕降临,黑暗再次统治世界。陈官村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不见半点灯火,也听不到一点声音,村子里处处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整个村子就像是一座荒村。天上乌云遮月,不见半点星光。冷风打着旋呼啸着从村中穿过,卷走了树上的几片枯叶。街面上更是冷清的瘆人,在夜空中飞舞的萤火虫像是幽冥中的鬼火,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陈官村,陈二家。
陈二的家人都被他送到外地,家里只有他一人。空气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陈二独自一个人在喝闷酒,桌子上的一瓶白酒空了,另一瓶也快见底。酒能壮胆,借着酒劲陈二咒骂道,“什么狗屁的妖孽,只知道吸牲畜的血,有本事你来吸你爷爷我的血啊。”陈二越骂越起劲,声音也越大越大,附近的邻居都听到了。陈二可以说是骂出了他们的心声,但是没人敢附和。万一要妖孽给惹怒了寻上门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骂着骂着陈二不骂了,他想起他家养的奶牛了。他从柜子顶上翻出一只双筒猎枪和五六发子弹。这把猎枪原本是陈二弄来准备打猎的,他一枪还没来得及开,政府就加强了枪支管理,私人持有枪支违法。陈二就将猎枪藏在了柜子顶上,差不多就快忘记了他还有一把猎枪,经酒精一刺激,他突然想了起来。将子弹上膛之后,陈二摇摇晃晃的出了家门,往他家的奶牛场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模糊的黑影从河水里钻了出来,在河边站了一会儿,向陈二家的奶牛场走去。
陈二走到奶牛场,奶牛们仿佛知道大限已近,发出绝望的低鸣声,听起来像是垂死老人的呓语。有的奶牛流出了眼泪,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陈二,眼神里含着不甘,像是责怪陈二的无能,无法保护他们。陈二被奶牛的眼神看的发慌,冷风一吹,酒已醒了一半,胆气先泄了一半,两腿颤颤。
一股冰冷的气息吹在陈二的脖子,陈二吓的差点尿了裤子,他的身后有人!
“谁……谁在……那?”陈二的上下牙齿在打架,话已经说不清楚了,用眼睛的余光扫去,他的身后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人影的周围环绕着淡淡的雾气。陈二可以肯定,站在他身后的就村民口中的妖孽,因为他感觉到黑影身上散发出非人的气息,空气之中还有种怪异的味道,这种味道他以前闻到过,一时紧张,他竟然想不起这是什么味道了。
“你……你……别过来,我……我有……枪……有……法宝……”陈二看到黑影缓缓的向他走来,他的三魂七魄吓的差点离体。距离这么近,他竟然听不到脚步声。
黑影离他越来越近,怎么办?怎么办?冷汗瞬间湿透了陈二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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