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沈儿此刻一身浅青色衣衫,怀里抱着的荷花荷叶此刻落了满地,小姑娘坐在中间,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应了两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此刻旭日初升,阳光透过云层折了过来,带着淡淡的橙黄色,第一束光竟是无比的柔和,暖暖的铺在越沈儿身上,竟一瞬间似是刚刚会化了人形的荷花精灵一般跌坐在那里,岳寒江竟一瞬间看痴了去。
越沈儿只顾着瞧日出,其实小重山日出最好看的便是那日出刚刚起,光线透着云雾穿过来,不是那么刺眼,反而心生暖意,太阳圆圆的冒个头,就那么一点儿,欲遮还羞似的,当真极美。
越沈儿瞧着心里欢喜,转头去拉岳寒江,却瞧见岳寒江直盯着她看,一瞬羞红了脸,低头去捡那些荷花。
下山路上两人话倒是更多了起来,岳寒江随手扎了一个花环给她带着,越沈儿晃晃脑袋,抱着那抱荷花直蹭他的脸,两人一路打闹说笑下了山,倒是比上来时感觉快的多。
一路向山下走去,不再按原路,约莫一个时辰,两人就到了大山路上,越沈儿正和岳寒江闹着,岳寒江一面躲,一抬头,远远望见从姝禾峰下来几人,为首的正是苏苒和殷妙。
岳寒江想拉着越沈儿避开她们,不想殷妙眼尖,瞧见他们二人了,本来有那簇荷花挡着看不真切,想着凑近瞧瞧,可岳寒江身形她极为熟悉,一眼认了出来,喊了一声:“寒江!”
岳寒江无奈,越沈儿愣了愣,二人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岳寒江朝她们笑笑,拱手道:“师姐们好,师姐们怎么今日下山来了?”
苏苒和殷妙几人换了常服,瞧着像是要下山采买,苏苒嗔道:“还不是怪你?昨日急急忙忙拉着郭毅下山,我们姝禾峰有些女儿家的物什没买,这不今日自己下山去买。”
岳寒江朝苏苒笑笑,道:“是我不好,害师姐奔波。”
苏苒笑道:“没什么想,权且当是下山玩了,你要去做什么?不如一起?”
岳寒江刚要开口拒绝,殷妙打量越沈儿道:“这位姑娘是谁?怎么大早上自山上下来?”
忽闻远处传来一男声:“寒江!留步!”
是郭毅。
郭毅大步流星走到几人面前,刚要开口,瞧见越沈儿在,疑惑道:“咦?寒江,你这...你昨天晚上没把人家姑娘送回去啊?”
岳寒江现在恨不得捶死郭毅,道:“师兄你能不能不要乱讲?”
郭毅不解,道:“我哪有乱讲?昨日日落时分我去找你人家姑娘就在你房里,这大早上你送人家下山,难不成昨日这姑娘凭空消失了一晚?”
苏苒皱眉看向岳寒江,殷妙面上冷笑,身后那几个女弟子也开始窃窃私语,岳寒江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确实是留了一晚,可是...
越沈儿忽然开口道:“郭少侠误会了,爹爹临走前曾嘱咐我说后山湖里的荷花甚是娇艳清香,要我上山摘些来给他瞧瞧可否做香粉,昨日里因不识路径故而请教小山主,小山主心善,不忍我年岁小,又一个姑娘家辛苦,说是叫我今日清晨来拿,我是特地来此取荷花的。”
岳寒江接过话头道:“是,这清晨的荷花更是清香,故而清晨采摘最宜。”
殷妙若有所思点点头,凑近岳寒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如此,小山主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不如我们送这位姑娘下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