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浓郁的香气。
等奇相,并非是愚民编造的流言,至少有近千人目睹过类似的景象。
最近一次就是在无生教打下的县城,白明月死去的教徒念咒,百姓乃至幸存的官吏,都亲眼见证过。
谢玄英看到处,算是明白了。
仅这点异象的考虑,皇帝都不可能招抚。
再往下看,就是锦衣卫调查的叛军情况。
无生教声称白明月是无生老母转,但教主另有其人,其下还有个坛主,每个坛主下有数个香头,香头负责一般教众,等级分明。
据估算,白教主和个坛主各有近两千的兵力,白明月则单独拥有数百人的罗汉军,也就是她的亲卫。
外,有两股马贼投靠了无生教,被封左右护法,号称各有千兵力,排除老弱『妇』孺,最多也就两千。
剩下的一万,姑且算是被裹挟的普通百姓。
目前,叛军的主活动地点在青州北部,正逐步往济南府内移。
“看什么了?”皇帝问。
谢玄英说:“贼寇益都县起事,是看准了青州卫的主兵力被调去北部乐安一带,与莱州、登州协同抗倭,内部空虚,才敢如。而后,他们南下,占领临朐沂水两县,再占蒙阴,接下来不是去泰安,就是占济宁。一旦济宁落入贼手,他们便可倚仗运河,窃取漕粮、武备。”
皇帝眼底的欣赏之『色』更甚。
他听得来,假如说,之前的话还有可能是靖海侯教的,方才的奏报,他还未曾对外透『露』,可见都是谢玄英自己想的。
“你认是泰安,还是济宁?”皇帝考问。
谢玄英想想:“恐怕还是济宁,虽然泰安更好——若占领泰安,可与蒙阴联合屏障,背靠山地,易守难攻,若派兵围剿,可依托山地之便,化整零,遁入林。但济宁财货丰富,地处繁华,贼寇必然动心。”
皇帝点了点头,倏而道:“昌平侯与朕说,假如贼人占济宁,虽然棘手,却不足虑,若是占据泰安,恐成心腹大患。”
谢玄英立时明白,除了方才他说的两个地理素,还有一个更隐蔽的理由。
泰山。
“微臣所思浅薄,还是昌平侯经验老道,目光长远。”他马上认错反省。
皇帝笑道:“你还年轻,能想到这里已殊不易,何必苛求?”
然而,君臣俩分析得好好的,却没想到,叛军并不按他们的思路来。
无生教是南下了,却没有直奔济宁,而是潜入兖州府城,直奔鲁王府,绑架了鲁王。
王妃听闻噩耗,直接病倒,强撑着写信上京。
但内容不是恳求朝廷发兵,营救她的儿子,而是说儿子已被叛军弄死,请皇帝册封鲁王孙孙。
皇帝……心情复杂。
堂堂藩王被俘虏,简直是奇耻大辱。然而,鲁王在残暴,今年正月,鲁王妃带着孙子来京,说长子长媳俱被鲁王所杀,自己亦遭毁容,最后更是以自焚,换来孙子留在京城保命。
从王妃的信看,连亲妈都忍不了,宁可当他死了,其人之残暴可见一斑。
妃深明大义,当然朝廷省了多事。
他们不吵了。
“死”了一个藩王还招抚,脸面何存?遂开始讨论带兵的人选。
平叛比起打鞑靼、瓦剌和倭寇,属好活计,各方人马都有些心动。比如,靖海侯。
他是左军都督府的都督,山东都司是他的管辖范围,情理,都该由他领兵前往。当然,他肯带上二子,方便他立功升官。
然而,皇帝已有决意。
他任命山东指挥使副总兵,主理平叛一事,又自外省调兵两千,协助平叛,并让谢玄英领两千亲军,前往山东驰援。
这个任命十分微妙地卡在大臣的纠结线上。
山东境内的军务,本该由都指挥使干,他之所以能抽身,主是因倭寇进犯登州,皇帝派了昌平侯任总兵,主导抗倭。
因,都指挥使主官,名正言顺,他对山东的形式也熟悉,不像外来者,连山东有几座山都不知道。
而谢玄英领两千兵,不多也不少,再多被质疑年少,没有带兵的经验,再少又没意义。现在这的副手,其他几家勋贵的当家人有点看不上,????????毕竟,谢玄英也是靖海侯的亲儿子。
顶头上司的儿子做副手,人家不敢不用心。
唯一愤怒的,自然只有谢二郎了。
是夜。
谢二郎回到家里,屏退丫鬟,对荣二『奶』『奶』冷笑:“我就说,郎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狐狸尾巴『露』来了吧?不声不响的,倒是干了一件大事。”
他越想越气,抬手就妻子递过来的茶杯掷。
茶盏“哐当”落地,散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