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观潮日,他们一家三口到海堤上来看海潮,顺便到附近买东西。”
秦苏一颗心似刚充满气的气球,瞬间被戳破,嘭一声炸得她直发晕。“他家在哪?我能去看看吗?”
龚胖子领着秦苏来到村里一栋破旧的青砖矮平房。一看就是并不富裕的人家。佝偻着背的老两口正在院子里晒沙虫。
“找李凯啊。去城里打工了。”老太太给两人各倒了杯蜂蜜水。“找他撒事啊?”
龚胖子自我介绍一番。老太太一听他是个处长,顿时肃然起敬。“领导这是来给我们发贫困补助,还是给我们阿凯安排工作啊?”
秦苏拿出龚胖子那张照片。“大娘,这照片里是您儿子吗?”
“是啊,我家阿凯。他身上这件白衬衫还是我亲自给他买的。”
秦苏顿时失望不已。又问老太太。“大娘,您儿子的其他照片能让我看看吗?”
老太太拿出一本照相本。一张张泛黄照片,全是一个青涩的少年。秦苏看着这五官神色,倒真是跟颜孜群有几分相似。
“没有最近的嘛?”
“最近都时兴用那个数码相机、手机拍照。我们老两口又不会弄,我儿子手机里倒是有。”
秦苏黯然从包里掏出一张颜孜群的照片,递到老太手上。“大娘,你要是看到照片上这人,请随时联系我。”又递了张名片给她。“这里有我电话。”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一辈子在渔村的老人,每天能接触到几个人。但似乎只有这么无意义的举动,才能宣誓自己仍没有放弃。
老太太拿起照片在光亮处看了半晌。“闺女,这照片上是谁啊?”
“我丈夫。”
老太太手微微抖了抖。喃喃道。“哦,长的挺俊的。”
秦苏和龚胖子起身告辞。
目送两人离去。一直在边上捯饬沙虫没有作声的老头起身凑到老太面前。“我就说不能骗人吧,这下完了,人家媳妇找上门了吧。”
老太太推搡他一把,斥责道。“你懂什么。我们两个没老保没地,这把老骨头打鱼养蟹又不行。现在白捡个儿子打工挣钱,每月好几千的给我们寄回来,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
“你让人家夫妻离散,多伤阴德。何况被人知道了咋办。”
“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当年我们家阿凯被骗去泰国种兰花的事也是人人都知道的。现在就只当是他又回来了。”
老头还要咕哝。
老太敷衍他。“反正我们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年了。到差不多时候我就告诉阿凯总行了吧。”
拿起照片又看了看。喃喃自语。“挺好的小伙。也不知谁把他害成这样。”
秦苏和龚胖子回到渔家客栈时天已经黑透了。
客栈主人早就摆好了酒菜等着两人。
潘韵如和她朋友也是玩了一天刚回来。问秦苏。“怎么样?有收获吗?”
龚处长摆摆手让她不要问了。
潘韵如识趣的拉着她朋友坐下。“吃饭吧。”给秦苏杯子里斟了杯酒。“喝点酒会舒服点。”
秦苏瞥了她一眼。
潘韵如举起酒杯朝她敬了敬。“我先干为尽。”
秦苏心情异常低落。也没再多想便喝起来。几杯酒下肚,思维一混沌,心痛的感觉才似不那么明显。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主动端起杯子,自顾自喝起来。
一餐下来,其余几个人没见怎么喝,秦苏一个人倒似喝醉了。潘韵如扶着她上楼,秦苏衣服也没脱就倒在床上。
潘韵如坐在床边观察她一阵子,见她确实睡死了,这才出门来。
龚猪头正守在门口,见她出来,鬼鬼祟祟趋上前。“果真醉了?”
潘韵如嘿嘿一笑。“没想到我们都还没灌她,她就自己把自己撂倒了。这小寡妇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故意给你留的空门啊。”
龚猪头顿时心神荡漾。“也难说啊。”
潘韵如夸他。“你这照片ps的不错。”
龚猪头呆楞。“我不是ps的。”
世上真有这么像的人?潘韵如在报纸上见过秦苏老公的照片,当时还惊为天人的感叹过一番。没想到那个穷鬼这么好命,不仅不穷,老公还是个堪比电影明星的帅哥总裁。
龚猪头推开一条门缝,偷窥床上侧躺着的身影。一想到等下就可以享用这具玲珑身躯,口水都要流出来。闪身就想进去。
潘韵如撑住门。“我们家要的那块地……”
龚猪头心领神会。“一定给你们留着。”
举手之劳弄死了眼中钉,又顺手谈成了爹地的生意。潘韵如很满意自己的运筹帷幄。回身又关照龚猪头。“记得拍些照。留着给大家欣赏欣赏。”
龚猪头淫/笑着轻推门进去。
柔和月光照着床上纤弱娇躯。挺俏的臀部,饱满的胸线。龚猪头吞了吞口水,三两下把衣服剥光。正待要一个恶虎扑食扑将上去。床上人儿悠悠的来了句。“把你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给我穿回去。”
森冷的声音瞬间将龚猪头的*浇熄几分。仍旧不死心。小心翼翼扑过去,一把擒抱住娇美身躯。略微使点强的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一带他都摆得平。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女老板,还能翻了天不成。心中笃定,便放心的将魔爪伸向秦苏襟口。
“你不想明天被纪检委请去喝咖啡,就给立马给我滚下去。”
听到纪检委三个字。龚猪头呆了呆。莫非这个女人有纪检委的背景?
趁他呆楞,秦苏立马翻身起来。
晚上酒喝的有点多,走路还是有点晃。指了指桌上手提电脑。“我开了摄像头,而且是联网的,你若是不想你那身肥膘被网民吐槽,就赶紧把衣服穿起来。”
龚猪头震惊。那笔记本开着吗?黑漆漆一片,他都没注意。赶紧抓起被单遮住自己露出来的两点。冲过去把笔记本插头拔了。
秦苏讥讽的笑他。“拔了也没用。同步连网我办公室的电脑,早给你存好了。”指了指门框。“那里我也安了个微型的。你跟潘韵如在门口说的都给你们录着呢。”
早知道这对男女准没安好心。果不其然。幸好她自己把自己灌醉了,否则指不定他们给她杯子里下点什么药。
秦苏摇摇晃晃的收拾起东西,一脚踢开门。对着隔壁潘韵如房门大吼一声。“死贱人,再惹我小心把你这点勾当全给你曝出去。”
扶着楼梯,晃晃悠悠下楼,推开门冲出去。门外是扑面而来的黑夜。秦苏一路狂奔冲到照片中那个男人倚靠的海堤旁。精疲力竭的扶着青砖扶栏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修长手指轻轻拢齐她纷飞的长发。“秦苏。”
“你来干什么?”秦苏头也不回的依旧俯趴在扶栏上。
陈祺伸手摸摸她额头。滚烫的温度惊了他一跳。“你发烧了还跑来吹风。”
秦苏恍若未闻。
陈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干什么?!”秦苏声音沙哑的抗议,却再没有力气挣扎。任由他将自己安置在车后座。
所幸陈祺既没对她再动手动脚,也没再说什么让她无所适从的话。只是心急火燎的将车开回市区,将她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