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的表情,在如此软硬兼施的情况下,沈环也只能答应了下来,“好吧,不过我事先说清楚,可不是我自己主动插手刑案的,如果县太爷要是怪罪下来,我就说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
“行!你就只管破案!有什么事哥哥替你担着!”捕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爽快地说道。
既是已经答应了下来,沈环也只好排除了自己脑海中的杂念,勘察起现场来。这件案子的现场是一个普通的城镇居民人家,首先一点沈环可以确定,这户人家很穷,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上面放了一篮子鸡蛋的吃饭桌子和两张板凳,由此可见这应该是一个两口之家!
其次,这家的主人应该是一对父子,除了吊在房梁上的那个死者是一位老人之外,屋里十分也地邋遢,甚至连唯一的那张吃饭的方桌上也全都布满了灰尘和油渍,显然是已经很久都没有擦洗过了,若是有女人在家,以女子比较爱干净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为这些猜测提供确凿证据的,那就是屋外晾晒的那两身衣物,只有男人的并没有女人的!
再有就是这户人家应是有人生了病,除了屋子里有十分浓重的药味以及院子里的那口土灶上用来煎药的砂锅以外,死者所在的屋内还有被打翻的药碗及其药物残渣!
俯视地面,沈环发现屋内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有着许多脚印,但这这其中有许多竟是县衙里的捕快们留下的!痕迹十分凌乱!看到这样的情形,沈环心中不由一叹,这么多人冒冒失失地冲进现场,许多珍贵的现场证据就这么被破坏了!真的是太过可惜!可是他却又不能责怪他们,毕竟现在的捕快公差还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
屋内的两张板凳其中一张已经离开了原先摆放的位置,倒在了死者的脚下,从这个情况看,死者看起来的确像是用这张板凳将自己挂在房梁之上自杀的,可当把板凳立起来之后这张板凳竟与死者双脚足足差了居然有一尺之多!
“卸尸!”
沈环吩咐捕快们把尸体从房梁卸了下来,然而正他想要验尸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着捕头问道:“捕头大哥,你们衙门里的那个仵作和县衙里负责记录的书吏呢?这验尸和记录的事总不该也由我代劳吧?”
“呃……他们也全回去收稻去了……”捕头也是颇为无奈……
听到这话,沈环脚下一软,差点没被雷死!好家伙!为了个秋收,全县衙的人几乎全都离开了,唯一一个管事的现在有可能还在床上起不来!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大事被上头怪罪下来,这江阴县衙说不定会被连锅都给端了……
“算了!算了!帮人帮到底!既然如此,便由你捕头大哥负责记录吧!”沈环无语地摇了摇头……
“验!男尸、体瘦,年约六十五岁,尸身表皮有多处抓伤,衣物有破损,疑为与人撕打抓破所致!验!死者双手散,指甲内留有皮屑血污!验!尸体口眼开,头发散乱,眼球处有其针尖样大小出血点,口内留有药味,且舌未抵齿。验!尸体脖颈有勒痕,一为深紫,一为青白,分别长一尺四寸、一尺。”
待捕头做完了记录,沈环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对着捕头问道:“对了捕头大哥,你们既是已经到了这里,那么应该是有人报案了啊?报案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报案人是死者的邻居,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呢!”捕头如实答道。
“那报案人当时是怎么说的?”
“报案人说,他当时看到了这家人大门开着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家平日里总是关着门的,可今天却从早上开始一直开到现在,他看了看院子里没有人,便担心是不是这家的病老爷子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便走进来看看,这才发现了老爷子已经上了吊!所以他就赶紧到县衙里报案了!”
“那这桌上的一篮子鸡蛋是谁的?是那个报案人的吗?”沈环又问道。
“那倒不是,这篮子鸡蛋是死者的儿子回来以后放在上面的!”
“那个在院子里一直哭哭啼啼的人就是死者的儿子?”沈环指着那个一直在哭的汉子说道。
“是啊!没错!”
“那就没错了!行了!你们抓人吧!”
捕头见着沈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走,赶紧上前拦住了他,疑惑地问道:“抓人?抓谁啊?”
“当然是那个死者的不孝儿子了!除了他还能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