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上身,故意显摆着他那三两筋肉。
大头眉头一皱,其实他老远就看见这几人,但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意装作没听见。
队员们一看是这几个家伙就知道有好戏看,不由得停下了训练。
大头见状,更是火大,“我让你们停下来了吗?给老子继续练!”
“大头,老大问你话呢?”赤膊男身边的一人凶道。
“什么老大?我大头只有一个老大,就是将军。”话锋一转,眯起了眼,“倒是你,我怎么不知道这军营成了你拉帮结派的地方?”
赤膊男也不恼,“你别和劳资玩这文字游戏,不吃你这套,我今儿个就是要来训训那新来,作为老兵,你可没权利拦着我,便是将军也会向着我。”
确实如此,军中新人大都被老一辈教育过,算不得戏弄,是一种洗礼,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将军也是默认。
原本少年不被他训也会被其他人训,可大头见着家伙儿的小身板,于心不忍,硬是压了下来。
“老大,找到了,他在这。”那小弟故意叫的特别响,生怕别人不知道。
得,大头虽怜悯他,但规矩坏不得,若是过分了,他也还是会出手阻止,何况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若是在偏袒,会使众人不服。
赤膊男本就是冲着少年来的,大笑着,故意把胸肌怼到面前,上下打量起少年,又示意一旁的人说话。
“军中喜男风的可是不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稍加打扮,说不定啊,能得讨几位大爷的欢心。”
赤膊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你瞧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那人被自己老大骂的一脸懵逼。
“什么叫说不定能讨几位大爷的欢心,我敢打包票便是放到汴京也有大把权贵上赶着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赤果果的嘲笑。
这笑声听的竟这般刺耳。
少年刚想发作却想起柳儿姐姐交代的遇事不要争执,一群大老粗,讲不得道理,便装作听不见,继续训练。
“行了行了,就那两下子有什么好练的,来,本大爷陪你练。”
“大哥,您这么厉害,陪着小子练,随便指导两招都够他用的,岂不是吃了大亏?”
“没事。”赤膊男满不在乎,“像哄大爷样哄我开心就行。”
众人听罢,又是大笑,便是队里的也有几个憋不住笑意。
军中,实力为尊,自是无人会上前帮忙。
澹台木兰一直在留意少年,倒不是因为想要特殊照顾,只是从他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时触动罢了。杨天傲没有说错,往事涌上心头。
“副帅,那边动起手了,您要去看看吗?”
澹台木兰的心思一向让人捉摸不透,答非所问,“泽海,你跟了我几年。”
“回禀将军,自洛邑一战,泽海跟随将军已有七个年头。”
“七年了吗?”澹台没有望向动手的那边,“七年,我打了大大小小一百二十六场仗,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祖走到今天的位置,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还是不懂我的心吗?亦或是他根本不想懂。”
泽海自然知道将军说的是谁,但不好多说,只得故意扯开话题,“副帅,动手的那边,有杨将军举荐的人,您看?”
澹台木兰冷哼了一声,“我的脾气你知道,从来不搞这些特殊。”
将军不去,但泽海得去,毕竟是杨将军送来的,到时候也不好交代,他正准备去看看,又被澹台叫住,“等等,去看看也好。”
将军这是,转性了?泽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还是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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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再一次被摔在地上,嘴角已经渗出了血,手臂也是擦破了皮,满脸粘着黄沙泥土。
“呸。”吐出一口血水,“再来。”
泥菩萨还有三分脾性,更莫要说这个轻狂的年纪。
赤膊男无趣的摆摆手,“不来了不来了,和一个娘们儿打,没意思。”
“哦?是嘛?那要不和我这个娘们儿打一下,看看有没有意思?”
众人心中一震,但最害怕的还是赤膊男,浑然没了先前的盛气,像个狗腿,卑躬屈膝,“那个,将军,小的可不是说您?”
“那就是说别的娘们了?”
澹台木兰冷哼一声,“再让本将听到一此,割了你的舌头喂阿福。”
听到阿福,赤膊男下意识的捂住嘴,呜呜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不敢了。
要说起这阿福,不是狗,更不是狼狗,是一只狼,土生土长的漠北狼。
朝中不喜女将,故出题刁难,让将军带兵围剿流寇,但到了地方却又不给一兵一卒。将军孤身前往,曾于北漠落入流寇的陷阱,硬是靠这阿福,一人一狼,杀了一百多号流寇,割下首领的头颅,震慑了朝中宵小,坐上了这副帅的位置。
嗷呜!
说阿福,阿福就到,阿福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在澹台木兰的面前,他仿佛就是一只体格强壮的大狗。
澹台见状,一下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巴掌拍在阿福的脑袋,笑骂道,“你就不能有点做狼的尊严吗?整日就知道吃。”
她又转身说道,:“泽海,带阿福去吃些生肉。”
“是,将军。”泽海告退。
“将军刚刚是不是笑了,我滴天,将军笑起来真好看,比那些琴坊的什么姑娘头牌好看多了。”
“瞎说什么,将军的英姿其实那些庸脂俗粉可比得上的?”
听到有人小声议论,大头故意咳嗽了几声。
不料被澹台木兰顶了回去,“生病了?”
大头摇摇头。
“那还不滚去训练!”
“是是是,这就滚了。”
澹台缓缓走到少年面前,拔出随身的佩刀,大头见了,有些心慌,欲要阻止,却听见三个毫无感情的字,“杀了他。”
少年抬起略显沉重的头颅,似乎有些没听清。
“我让你杀了他。”澹台的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少年没有接过刀,身子不住的颤抖。
他仿佛看见那个烈阳下的独眼,再向他发难。
“不敢?”澹台蹲下身子,望着面前的灰头土脑的少年,语气又有了几分温柔。
少年这才仔细的看清澹台的面孔。
她生的当真好看,用美人一何丽,颜若芙蓉花来形容真的不为过。
见到少年痴痴望着自己的眼神,她问道,“我美吗?”
“美......”这是下意识的。
澹台突然起身,眼神众多不屑更甚,冷哼一声,“懦夫。”
将军的心思一向让人猜不透。
蓦地,手起刀落,澹台木兰并未眨一下眼,“连拿刀都不敢,来这漠北,找死吗?我看你还是趁早滚蛋为好,省得死在外头,本将还要劳人替你收尸。”
少年沉浸在刚刚的美色中,直到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滚到身边,才感到窒息,只觉着眼前一黑,也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