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双肥手,一脸的肥肉都堆到一起了,眼睛眯成一条缝,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左脸上那块半大的痦子,看着不仅丑陋而且吓人,“小女年已及笄,听闻沈大人未曾婚娶,不知大人可否赏脸到府上一叙?”
“这?”沈流舒有些为难。
他想过会有各种为自家谋划,却未曾想到这茬儿。
“承蒙贾员外抬爱,可沈某家中已有妻室,怕是与令爱无缘。”
“沈司莫要说笑,刚从军营回来,何来妻室一说?”刘府尹当真是个拆台的好帮手。
沈流舒自知理亏,强行解释道,“确实未曾婚娶,但是允诺了人家了,还望刘府尹与贾员外理解。”
贾员外有些失望,本以为自家小女寻得了一良配,自家的身份也能往上提一提,如今,唉。
刘府尹是个人精,看见贾十七表情中深藏的落寞,即使沈流舒已经说的如此明确,他还是有招儿,倒不是他想成全一桩婚姻,只是贾十三这家底实在殷实,试问有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唉,那真是可惜了,但是后日贾员外要在西楼设宴与文人学士谈古论今,想来沈司这样的青年才俊也是会去的吧?”说着不动声色的朝贾员外使了个眼色。
贾十三会意,“对对对,后日贾某在西楼设宴,不知沈大人能不能给贾某这一分薄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何拒绝?
“那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扯皮了几句,刘府尹便带着贾员外离去。
“沈大人,贾某静候您的到来。”
唉,无奈。
戌时末,一黑影匆匆赶来,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又留下一些贺礼,就这夜色匆匆而去。
李阿婆病了,柳儿随着老神棍不知去往何处,杨将军也去了边塞。
如今这份难熬的喜悦竟无人可以分享。
沈流舒抬头,望着一轮明月,有感而发,哼起小调。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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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按照律例沈流舒应去官府述职,前些日子的排场虽是皇命,可也已经耽搁了好些时日。
他穿上赏赐的青衫来到官府,抬头就见一块牌匾,上书四个大字,“江州府署”,一对石狮震慑左右。
迎面走来的竟是个熟人,“刘府尹?您怎么在这?”
“哦,沈司,你瞧我这脑子,年纪一大,就容易忘事,昨日忘说了,承蒙皇恩浩荡,赐我为江州知州,这往后啊,可就是要一同共事了。”
(州的实际管理者为通判,但是为了防止唐末五代之患再次发生,又由于宋朝重文抑武,故文官担任知州,其实就是皇帝的眼目,牵制用的。宋朝的官职是比较繁琐的,本书就从简了,设定为刘府尹就是管理江州的知州。)
沈流舒拱拱手,“那沈某在这先恭喜刘府尹,哦不,刘知州了。”
“同喜同喜。”
本就只是述职顺便过来挂个名,没有什么过多的话题。
离开前,刘知州又叫住他,“沈司,明日西楼赴宴,可莫要忘了。”
“下官知晓,刘知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