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七很憋屈,但不敢反抗,只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半晌
“那您还爬不爬了?”
三七问道。
“不爬了,本公子累了,要歇息,这脚都磨破皮了。”王富贵揉着脚。
是了,先前他将自己的鞋给扔了,“你,把鞋脱了。”
三七也不问为什么,三下五除二脱下了鞋子,递到王富贵面前。
“公子,鞋。”
“嗯。”王富贵接过鞋也不闻闻味不味,直接穿上,踩了几下。
“不错,挺合脚的。”
“公子您看,这天就要黑了,我们也没有过夜的东西,而且再不回去老爷怪罪下来,小的也不好受。”
王富贵不说话。
“要不,小的背您?”
三七问道。
“你背我?”
王富贵回答的十分干脆,“可以,等本公子回去了,该赏赏,这姑娘还是任你挑选。”
得,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也不说姑娘不姑娘的,这一会儿赏一会儿罚,来来回回都三次了,三七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求别被罚了就好。
他蹲下身子,王富贵一下趴在了三七身上,三七觉着身子向下一沉,但还好,还能接受。
王富贵故作快马扬鞭状,一拍三七的屁股,“驾!”
三七背着王富贵一步一步的向山顶攀登,每走几步就向上颠一下,防止背上的人滑落。起先,王富贵还很是兴奋一会儿指指这,一会点点那,还故意去折下几多腊梅,正好那一树枝上的积雪都洒在了三七的头上,但时间一久,没了兴致,迷迷糊糊的在这均匀富有节奏点颠簸中,合上了眼。
迷离恍惚中,他好像感觉不再颠簸了,就连前进的速度都慢了不少。他睁开眼,本想训斥几句,却看到了那走过留下的一道道刺眼的殷红。
他一拍三七,“你放我下来。”
“公子,这还没到山顶呢?”三七说道,语气中带着疲惫不堪。
“我让你放我下来。”
王富贵声音不由得重了几分。
“哦哦哦。”三七木讷的点点头放下王富贵。
只见王富贵随意的脱下鞋子,扔给三七,“你的鞋太小了,不合脚,本公子穿着难受。”
“可公子不是说刚刚好吗?”
三七问道。
“本公子说了吗?”三七刚想点头,只听王富贵又道,“你的鞋布料差,容易......容易......容易得脚气,对就是脚气。本公子何等尊贵的人自然不能被你传染。”
三七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还真以为是有脚气,拿到鼻子边嗅了嗅,“也没有啊。”
待到他穿完鞋,他再次蹲下,冲后头说道,“公子,上来吧。”
“不用,本公子,趴累了,要走几步休息休息。”
王富贵说道。
“可您的脚不疼了吗?”
王富贵撕下一块布料,将脚裹了一层又一层。
“行了,走吧。”
下山要比上山难,若要问为何,因为这坡实在太抖,三七还好,毕竟是个下人,平日里上山砍柴之类的事没少做,也算熟能生巧。
可王富贵是个娇滴滴的命,什么时候遭过这份罪三步一个坎,五步一个坑,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却硬是将太阳耗下了西山,又将月亮挂上了枝头。
三七实在看不下去了,提议道,“公子要不还是小子背你下去吧。”
“不行!”这次王富贵回答的很决绝,任由三七怎么劝说都不好使。
这公子的脾气倔如牛,如何都拉不回,也只得由他去了。
月色下,雪地好似泛着余光,一主一仆就这么行走在凄冷的夜色中,但从始至终未觉着冷反倒有些滚烫。
后记:
“我打死你这个狗奴才!”
“啊啊啊!”王府内传来惨叫,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趴在长木登上,屁股早就开了花。
“住手!”门外传来一声叫喊。
一中年男子并未理睬,“继续,我不说听,不准停。”
“那你有本事就将我也打死。”还是晚了一步,王富贵用身子护在三七前。
“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信不信我我打死你。”说话的正是王富贵的父亲,王家家主,王者,因为这个名字从小可没少挨打,所以养成了如今的暴脾气。
“好啊,你打,你有种就打死我,我好去告诉我娘亲,这些年你都是我都是怎么过来的。”王富贵直视着王者的眼睛。
“你!”王者指着面前的不孝子,最后还是放下了手,“罢了罢了,随你去了。”
王富贵本想馋着三七离开,但奈何三七真的无法站立,一个趔趄,就要摔在地上,王富贵直接蹲下身子将他背起。
三七用虚弱的的声音说道,“公子,不可。”
“闭嘴,还想不想本公子带你去琴坊找姑娘了。”
三七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