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尤其是沈流舒,他感受到有一双手,不,是无数双手扼住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尤其是他的左瞳,火辣辣的疼。
“红娃娃,这么好的菜,寡可是许久不曾吃过了。”步六行飘然出现,闭着眼,扫过众人,在沈流舒的身上稍微停了一下,而后压力消散,众人大口喘着粗气,沈流舒更是瘫在了地上,后背发凉。
“步老祖,您怎么来了?”殷红的只有对待这个男人时从来不敢放肆,因为他的杀她甚至不用动手,这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真正强者,无人清楚他到底活了多久,亦没有明白为何他不睁眼,却能看清世间万物。何况上次他告诫过自己,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步六行轻轻撩起衣摆坐下,仙姿玉色,手指一勾,一坛桃花酿出现,“见个故友,一个早该死了的故友。”
他又勾勾手指,只见桃花酿冲天而起,绕了几个圈,化作涓涓细流,落入步六行的杯中。
他一饮而尽的看似一杯酒,却是一坛酒。
步六行豪迈的用衣袖一抹嘴唇,感叹道,“啊,好酒!”
“步老祖若是喜欢,晚辈让底下的人多带一些来,您......”
殷红红说道。
“不用了,寡也就图个新鲜,你这西楼也是靠的桃花酿出名若是来了客人没了酒,那不是寡砸了你的招牌。”
步六行有夹了一块五花肉,砸吧砸吧嘴,“确实不错,你父亲糊涂了一辈子,也就是把西楼交给你算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晚辈受之有愧。”殷红红谦虚道。
朱啼不是傻子,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差,听了殷红红二人的一番对话,再结合那些传闻,基本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敢自称寡的男人,这天下只有一个,便是那久居皇宫后山林的钦天监座大人。还记得儿时有次误闯了那座山才不过到了山脚,父皇居然罚他淋着雨跪在山下三天三夜,说是什么向老祖道歉。自此他便落下了病根,每到下雨天就疼痛难忍,后来父皇也去了一次后山,带回来一只鸡,命御膳房煲了汤给他喝下,汤到病除。如今想来便是误闯了都要责罚,更别说带只鸡,应该要此人的首肯才行。
“晚辈朱啼,谢过步老祖。”套近乎必须套近乎,有了此人相助,莫说江山,这天下都是他朱啼一人的囊中之物。
“你是那个小鬼吧,闯了后山,被你父皇罚跪三天三夜,寡若没记错的话,当时正值雨季,你还落下来病根。”
步六行语气平淡。
“是是是,正是晚辈,老祖当真好记性。”朱啼很兴奋,就怕此人时间久了,忘却了,那样反倒麻烦。
“谈不上谢,此事也算因寡而起,寡是个不管闲事的性子,这后山也就图个清净,你那是不过是个孩子,玩心重些很正常,到是你父皇,又来寡的屋头跪了三天,让寡出手救治,真是闲得蛋疼自己作孽还要寡来处理。”步六行说的话仿佛窸窣平常一般,众人也并未觉着不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敢如此直言不讳当着皇子面说道老子的,唯有步六行一人。
“老祖教训的是,父皇心慈仁善,心疼晚辈,这才麻烦了老祖。”
朱啼说道。
“心慈仁善?这个词和他可是八竿子打不着。”
步六行夹起最后一块五花肉朝嘴里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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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钟声到客船。
“行了,我就送你们到这了就先走了啊。”
剑淮南说道。
“多谢前辈那日出手相救,多灿他日必将涌泉相报。”
“柳儿也是。”
剑淮南摆摆手示意不用,拔腿就走。
“来都来了,还走什么,小剑。”一道声音在耳边回荡。
得,本来剑淮安确实打算将二人送上楼,自己再蹭餐饭,但要不是大老远就感受到了某人那不加掩饰的气息,他能跑那么快。这次被发现了,看来想走是走不了了。
行吧,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朱啼见到剑淮安的那一刻整个人是懵的,尤其在看到了步六行与他相谈甚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是比染坊的颜色都丰富。
沈流舒不认识蒙多灿,当他看见那个日思夜想得人儿时,那一刻他幻想着她扑向自己,自己拥她入怀。
然而,柳儿并未看沈流舒一眼,直直的盯着殷红红,神色严肃,如临大敌。
殷红红侧着身子微笑,“柳儿姑娘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姐姐好去接你。”
“不劳烦殷掌柜了,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这人可以言而无信。”
火药味十足。
突然,一人挽住沈流舒一个胳膊,往他嘴里不停的塞水果或是菜。
“来,沈司,吃块肉。”
“肉太油腻了,少爷,吃个苹果。”
“来,吃个......”
他鼓着腮帮子,向蒙多灿投去求助的目光。蒙多灿回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楼外是灯火阑珊,烟火漫天。
今年的西楼比以往多了些生气,
半杯酴醾不争春,一五一十纸上誊
百盏千盏乡思灯,万家通明暖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