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手软是你最大的敌人!”
这是一张狰狞的面孔,“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沈流舒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心底是庆幸与后怕,可偏隐隐有些兴奋,来自骨子里的兴奋。
“奇怪的梦。”他扶着额头。
昨日回府,也不知为何,脚步越来越重,突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沈流舒穿戴完整,一出门正巧碰上顾大娘。
“沈大人,您醒了,老奴去给你备些醒神的汤药。”
“柳儿去了哪里?”沈流舒问道。
“柳儿姑娘去了集市,说是给昨儿个新来的小厮买些衣物,毕竟是府里的下人,代表的是大人的颜面,传出去若说是大人苛待了下人,这名声也不好听。”顾大娘一五一十的答道。
“那蒙多灿呢?”
故大娘的眼中露出转瞬即逝的忧伤,“他自然是要跟着柳儿姑娘的,毕竟这世道还是不太平。”
沈流舒点点头。
“大人,老奴有句话知道不当讲,但大人待老奴不薄,这话您听着逆耳也好,不舒也罢,还是要说上一说。”顾大娘犹豫了一会儿,“昨日带回来的,看着是个乞丐,但难保不是什么别的人派来的细作,这些不知底细的,大人还是应当小心些,如今这世道,多留份心眼,准是好的。”
一个连喝碗米粥都是奢求的孩子,能有什么危险,但沈流舒知道顾大娘是好意,嘴上应承道,“顾大娘说得在理,我会注意的。”
到底是宫里的老人,这几十年察言观色的功夫实在厉害,她知晓沈流舒并未放在心上,但并不打算多言,需知多说多错。
“那这醒神的汤药......”
沈流舒摆摆手,“不用了,我活动活动筋骨就好。”
“老奴告退。”
经过昨日的事情,沈流舒明白,实力的提升迫在眉睫,并非仅是刘竭,还有郞叶轩的那一句,“你的人头可值不少钱。”
虽然不知是谁,但往后的日子,想来也是要刀剑舔血,死亡常伴吾身。
他叹了口气,“世间多纷扰啊。”
若只是学些功夫他可以问柳儿,再不济还能问蒙多灿,怎么说也算是个半步宗师的存在,可这九黎,即便只是半个九黎,他的体内始终凝聚不出内力,唯有那一团盘踞的气,与其说是盘踞,不若说是蜷缩,因为,相比他能动用的气,实在是少的可怜。
本想去寻殷红红,这娘们有些邪门,足不出户,却仿佛知天下万事,可得时刻提着心,吊着胆,一个不慎,容易被算计。
老神棍说他有大武师的实力,但不会用,这老家伙儿也不知跑到哪去了,估计又是躲在哪个酒楼偷人的鸡腿吃。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学究最合适,虽说脑子不大灵光,但懂得多,而且那本通天年鉴上的字实在是佶屈聱牙,晦涩难懂,请教一下总比多走弯路强。
“有辱斯文,这偌大的沈府居然连个看门的小厮都没有,实在是有辱斯文。”只见来人揣着手口中常念叨斯文二字,不是学究还能有谁。
说曹操曹操到。沈流舒大喜,凑近身子,
笑道,“学究您今日来,当真是赶巧了,晚辈正想去寻您。”
“你小子还能有什么事,一个鼻子两个眼儿,读书人的通天年鉴呢,你可看完了。”
韩学究说道。
沈流舒拉着韩学究就要坐下,“晚辈正是打算与学究说道此事.......”
沈流舒还未说完,韩学究就如同炸毛的狮子将他打断,“什么?!,说,是不是将读书人的书弄坏了,我就知道,临行前再三叮嘱,你,你,将他拿出来与读书人瞧瞧,有如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
韩学究气得呼吸加重,别着嘴,揣着手,活脱一个受气小媳妇。
“韩学究,这你可就错怪晚辈了,您的书好的很,晚辈可是日夜盯着,捧手里怕摔了,揣怀里怕皱了,不过是有几句话,反复揣摩,仍旧是一知半解,想起您老的学识渊博,这不才想着询问一番。”
韩学究一听书没事,外加这马屁拍的实在舒服,脸色缓和了不少,碍于面子,仍旧是故作严肃,可心里已经在想既不失了颜面,又能顺着台阶的万全之策了。
“老话说得好,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你还是读得少了,你且拿来,让读书人为你解释。”
“好嘞。”沈流舒跑到书房寻了半天,也不见个踪影。
“能跑哪去呢?”他拖着下巴,绞尽脑汁,那通天年鉴我拿来读了数日觉着实在不懂,而后放在书房,那日柳儿来了说是缺个合适的小玩意垫个桌角,等等,垫桌脚!不会吧,这么倒霉。
他一路小跑到柳儿的房间,一推开门,是女子独有的闺香,他一眼就瞧见了那桌角下的蓝皮册子,取出一看,四个大字:通天年鉴。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