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大家小户使耕牛。
今日儿个是开春以来最为热闹,最是忙碌的一天。
上有围粮囤、引田龙、敲房梁、理回发,下有煎焖子、吃面条、吃水饺、吃糖豆、吃煎饼,切莫忘了针线可是动不得。
传说龙能行云布雨、消灾降福,象征祥瑞。所以,自古以来,人们在仲春“龙抬头”这天庆祝,以示敬龙赐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老话常说,几家欢喜几家愁。
承乾宫
一老一少,席地而坐。
“此番护送就由沈流舒去吧。”
苍老的嗓音却出自一个白发青年之口。
“这沈流舒是何人?”朱啼虽贵为帝王,对面前之人依旧毕恭毕敬,“莫非是什么隐世家族的高手?”
白发青年起身,闭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天命。”
“启禀皇上,扶祭酒求见。”卢公公的声音格外的小,不为别的,就怕稍微大一点儿的声,惊扰了这位活祖宗。
朱啼瞥了一眼银发青年,见此人并未反应,这才说道,“让他进来。”
“诺。”
不一会儿,卢公公领着一袭白袍的扶祁进来。
“微臣扶祁,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朱啼虚托一下,“扶爱卿,你可有什么事?”
扶祁拱了拱手,“臣听闻,陛下要将三公主许配与荒北的藩王,此行护送,难免不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为挑起事端的缘由,故,微臣斗胆,举荐一人随行。”
“何人?”朱啼咳嗽了几下。
“沈流舒。”
“哦?沈流舒。你倒是与步监正的想法不谋而合。”
扶祁听罢,闭上眼,再次睁眼,整个人的气势似乎发生了改变,冲着一处鞠躬,“师尊。”
原来这扶祁是步六行的徒弟吗,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朱啼这般想到。
步六行仍是闭着眼,但仿佛能看清万物,“你的包罗万象功又精进了,就是不知道寡教你的奇门遁甲之法你到底学会多少。”
“学生不才,三奇自然是学了通透,八门也算马马虎虎,孤虚法十二章学了十一,一千零八局已经能推演到七十二局。”扶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嗯。”步六行很欣慰,“寡当年从一千零八局推到七十二花了足足一百余年,你不过用了短短几年,天资实属罕见,可是你莫要忘了,便是寡如今推到了十八,也是断然不敢与这天争。”
这句话乍一听很奇怪,可唯有扶祁一人明白其中要害。
“师尊所言极是,可劣徒自认愚笨,固执己见,虽不敢与天争,可若是与这些困兽,还是敢斗上一斗,何况师尊不也是在等一个人吗。”
扶祁所言实在大逆不道,可步六行不怒反笑,“寡等了三百年,始终没有丝毫音讯,若非寡日夜推算百八十遍,碎了七个天盘,四个地盘,才得以确认,怕是早就没了念想,成了一抔黄土。”
“那徒儿也是日夜推算,虽比不得师尊,可自认也是准的。”
步六行的话语中永远听不出丝毫的感情,“可你知道为师是在等那云雁飞过关山,可你却在寻螳臂可当车。”
普天之下,敢将帝王一人晾在一边的,除了这师徒二人,怕是再无其他。
可偏这两位一个天纵之资,一个活了数百年。
“臣,告退。”扶祁拜首。
“寡,也当走了。”步六行的身影逐渐模糊,这竟然只是一道身外化身。
待到二人走后,朱啼大手一挥,“传吏部尚书曾英才,前来觐见。”
半晌后,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畏畏缩缩的东张西望,还不时询问一旁的卢公公,“卢公公,您可知陛下寻我是为何事?”
卢公公笑而不语,“请吧,曾大人。”
曾英才前脚刚迈进承乾宫,还未行跪拜之礼,便被一道充满威严的帝王之音吓了个胆颤,心里咯噔一下。
“曾尚书。”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是小命不保了。
“臣......臣.......臣在。”曾英才此时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朱啼眯着眼,“朕问你,这沈流舒到底是何人?”
“陛下,微臣该死,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还望您......沈......沈流舒?”曾英才这才反应过来,对上朱啼那双比鹰还要毒辣的老眼,不住的打颤。
“微......微臣,不.....不知。”
“嗯?”
“查,微臣马上查。”
朱啼看着他就头大,不过是问句话,至于吓得这幅鸟样,不耐烦的摆摆手,“滚吧。”
“谢陛下。”曾英才如释重负,刚要出门,被不知什么绊了个跟头,不敢起身,连滚带爬的消失在朱啼的视线中。
卢公公憋笑,一甩拂禅,“陛下,老奴知道那沈流舒是何人。”
他是个人精,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俯到朱啼耳边低语几句,而后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等待着这位帝王的决定。
若是殷红红在此,一定能借着蛛丝马迹看穿一切。
“一个小小的江州司马,何德何能。”朱啼又是咳嗦几下,“不行,朕不放心,让澹台木兰与他一同前往,保护公主,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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