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有礼,虽是家仆,但却颇有素养,便道:‘施主不必致歉,超度众生,弘扬佛法,本是敝寺佛职所在,尽力所为之责,只是……只是……。’那家仆见我似有难言之隐,甚是着急,急忙问道:‘小师父,难道有什么不便之处?’我犹豫了一下,道:‘实在抱歉,近日敝寺要闭门清修佛事,研习佛法,故而从昨日起便关门闭寺,概不接待香客,停止一切对外渡灵、渡劫、渡难之事,本寺已张贴通告,万望众位贵客谅解。’谁知那家仆……。”
柳诗诗见他神色一凛,道:“难道那家仆会打你不成?”
智勖道:“那倒不是。”
柳诗诗道:“那是什么?”
智勖道:“谁知那家仆却说,他们并没有看到本寺通告。”
柳诗诗道:“胡说八道,我刚来时都见过,他怎么会看不到呢?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刚才还说这家仆老实质朴,原来是个奸诈狡猾之人,一点也不老实。”
智勖道:“我走出门外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那黄纸告示果然消失得没有踪迹,一点纸屑都没有。”
柳诗诗道:“怎么会这样?我们进来时那告示尚在,不到半个时辰,就不见了,真是奇了怪啦!”
智勖道:“天上既不刮风,又不下雨,告示平白无故的消失,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我看了看他们,见他们几人脸色平淡,实没有做贼心虚之状,心想定是坊中其它三区的住户顽童所为,便对那家仆说道:‘本寺通告,就贴在寺门显眼之处,好让来寺香客垂目便知,自行退去。不知被哪个不知孩童揭去,误了贵客,实在歉疚万般。待小僧告知敝寺方丈师父,重新眷写一份,复贴于此。’那家仆道:‘劳烦小师父向贵寺方丈大师通禀一声,让我等入寺,了却我们家主一桩心事,如何?’我说:‘实在抱歉,这个……这个要求,小僧难以满足,望贵客见谅。’”
柳诗诗道:“你做得很对,太棒了。”
智勖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继续说道:“我刚说完这话,只见那‘红鼻子蟑螂’疾步上前,冲到我眼前,说道:‘在下礼部左侍郎、梁国公房遗直,今日前来拜会观慈方丈,请方丈移驾前来相见。’我以为这‘红鼻子蟑螂’是官宦子弟,闲着没事来敝寺摆阔显富,却未曾想到,这人来头如此之大,竟然是礼部左侍郎、梁国公房遗直。虽说我没见过他,但听他名头这么大,我便有点慌张了。看他神色,定是对我刚才有意怠慢大加不满,脸上挂满怒气。”
柳诗诗道:“他那一堆名头,都是用来唬人的,一点用没有,你不用怕他。”
智勖道:“我哪敢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人家是礼部侍郎、梁国公,这是多大的官。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金城坊的坊正。吏部侍郎、梁国公那是多大的官,比坊正高出多少倍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这区别可太大了。”
柳诗诗道:“放心,他吃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