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初夏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碧蓝色的天空之上白云朵朵,雄鹰翱翔于天际之间,寻找着属于它的猎物,远山之上微风拂过,鸟儿嬉戏与林间,丝毫未有任何的察觉,即便是山脚之下,早已战鼓擂动,震天的喊杀声不绝于耳,它们也岿然不惧,几只鸟儿还站在枝头上看着远方的热闹。
战场之上,战戈,长矛,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刺眼,即便是这初夏时节也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而交战双方的流矢更是四处横飞,不断有士卒中箭倒下,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其他士卒们的情绪,哪怕是身旁的袍泽中箭,最多也就是看上一眼罢了,再叹息一声运气不好,仅此而已。
这一切在战场上实在太过常见了,根本不值得因此分神,因为等会他们还能不能活下来,同样也需要运气。
军阵后方战车上,一位年近花甲,身着甲胄的将军抬手举起了自己的佩剑,随后,剑锋朝着敌军一指,军阵前方的将领们便开始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后军攻。”
“风,风...”
随着命令的下达,整整十万人发出了震天的大喊声,一个个的军阵也开始动了起来,朝着正在交战的前方战场前进着,士卒们手持的战戈与长矛也从竖立变成了斜向,两翼的游骑兵也同时开始了战场的游弋。
看到对方的后军军阵已经开始朝自己攻过来了,战车上的赵葱竟然也毫不犹豫的直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一旁的颜聚看到他就这么不加思索的把整支军队给压了上去,立时便急切了起来。要是这样和对方硬拼,严聚是真觉得太亏了,不论是士卒的士气还是装备,对方明显要高过己方,关键是对方军队人数比自己所领军队的人数还要多,他当真不知晓这一仗该如何赢下来。
“赵将军,切勿鲁莽行事呀!秦军兵锋正盛,不宜与之硬拼,可否...”
颜聚的话都还未说完,赵葱便抬手言道:“无妨,此次秦军已久战于此寻月有余,又连番与我军对战,此疲惫之师,怕他作甚。我背靠邯郸城,一应供给均不缺乏,全军又是以逸待劳,颜将军切勿忧虑。”
赵葱都这么说了,颜聚还能说什么,加之如今进攻的军令都早已下达,两军也已开始了对战,不管再说些什么也都已经失去了意义,他倒是真想赵葱说的就是实情,这样一来便能击退秦军了。
可他也知道,这次王翦带来的二十万秦军皆是精锐,可非自己这边能够相比的,保守一点,或可久支,如赵葱这般,一下就把全军调出去做决战,取胜的几率实在太过渺茫。
当时李牧和司马尚倾全军抵御也不敢轻易出战,更何况自己和赵葱。想到此,严聚不禁仰天长叹,要不是郭开此人告李牧和司马尚有谋反之意,赵王迁也决不会派赵葱及自己来取代李牧两人了。
可一想到李牧为了社稷和军民的安危,拒交兵权,继续奋勇抵抗,最后还引得自己身死,颜聚就不得不叹息,并发出了一声感慨道:“天要亡赵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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