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已经知道,石壁的另一面是村口,而真正的出路,只有等这场戏落幕。
可他们现在还一头雾水。
就听见有两个人路过的脚步声,其中一个男人声音嘶哑着说,“流年不利,现在突逢大旱,庙里的那是什么神仙,我看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慎言,我听神婆说,是村里有谁惹怒雨神,才使得我们这里这段时间年年干旱。”另一个男人回答。
雨神?
姜凤欢简直要出去说一句,那你们找萧敬腾啊!他行!
“呵忒,什么玩意儿?不过就是一座石像罢了,还真当个宝贝。他要真是神仙,还能让我们在这受苦?”
“行了行了,别说了别说了,走吧。”
姜凤欢从树背后出来,看写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垂眸问道,“去吗?”
胡九十九点头,回答说:“当然去,我要是不去的话,你找到出路,岂不是一个人走了,让我在这过一辈子吗?”
“行吧,那就去会会这个雨神。”姜凤欢一指前路,就像遛狗一样,“去吧皮卡丘!”
“……你不去吗?”
“……”
神庙内,一座四尺左右的石像高居于台上。
石像眉目清秀,形似孩童,身着长袖,而且袖袍宽大,一手执笔,一手挥向前方。
“这个雨神怎么这么奇怪?”
他听过赤松子、河伯,可也没听过哪个雨神长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姜凤欢站在石像前,上下打量。
“民间传说附会罢了,你说我传,传到后来,也就变了样子。”胡九十九对着雨神拜了三拜,一抬头。
“喂你干嘛!下来!”
胡九十九低吼。
姜凤欢跳上石台,站在石像旁边,仔细查找石像有没有奇特之处,他边查看边说,“想不到你这么形式主义!”
“谁形式主义?”
“不过一具空壳,看把你宝贝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过来和我一起查一查,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姜凤欢好奇,这小孩儿的袖子从胸部一直垂到脚下,也过长了吧,难道是以前藏宝用的?
他试着往袖子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空欢喜一场。
有脚步声!
有人来了!
姜凤欢和胡九十九警惕地对视一眼,胡九十九用力往台上一跳,跳在姜凤欢怀里,姜凤欢接住他蹲在了石像身后,刚好利用石像袖袍挡住了身形。
有人推开了神庙的大门,是谁?
“奇怪…今天的门怎么是关着的呢?”
是个女生。
而且听声音应该是个花季少女。
这个声音还有点耳熟,应该是刚刚才听过。
是谁呢?
姜凤欢低头,想起来了,是刚刚叫村民来绑他们那小孩儿的姐姐。
她现在来做什么呢?
姜凤欢只能通过细小的声音,判断她把手里的篮子放在了石台上。
过一会儿,听见她轻声说,“尊敬的安大人,您曾经英勇无比,为了给受苦地区下雨与执拗的天帝争执不休,而如今,您的双眼依旧睁着,却再也看不见我们的痛苦了吗?您是要抛弃我们了吗?”
“您的笔再也不能记录喜乐了吗?”
神庙里响起了呜咽啜泣。
“姐姐!姐姐!”
啊,这个分外熟悉的声音,分明是昨天那个找人来绑了他们的小女孩儿。
他记得…这个女孩是叫,周巧。
周巧欢快地推开大门,“姐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呀?巧儿找你有事儿呢!”
周三娘连忙拾袖擦干眼泪,转头含泪带笑地问道,“巧儿找姐姐做什么?”
“姐姐,你怎么哭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别怕,巧儿保护你!”
“姐姐怎么会哭呢?定是咱们的好巧儿看错了。”周三娘抬手遮住下半张脸哽咽一声,又强撑着笑,说,“你看,姐姐可一直笑着,开心的不得了呢!”
周巧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摇晃着小脑袋,“巧儿才不信呢,你就和昨天的那个哥哥一样,说谎骗巧儿。”
“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你。”周三娘刮刮她小鼻子,“你不能把别人的账算姐姐身上。”
“好吧……不过那个哥哥真可恶,一上来就骗人家!”
姜凤欢无辜脸:蹲着也中箭。
胡九十九瞥了他一眼,活该,谁让他昨天一见面就和人小姑娘说他是天上的神仙,把人家小姑娘骗的一愣一愣的,还哄着人家小姑娘把手腕上护身的红绳给他。
周巧噘嘴皱眉,突然想起什么,惊奇地瞪大眼睛。
“姐姐!我跟你讲!”
“什么?”周三娘边收拾着石台,边听她说。
“昨天那个哥哥和那只小狐狸,全都不见了!”
“噢……”周三娘想,应该是村长把他们送出去了吧。
周巧摇摇头,“才不是!他们就对着石壁,突然一下就不见了。就是…”
她一时组织不清语言,于是她手掌拍了拍神庙的墙壁,“就是这样!”
周三娘回头,只见周巧就跟个脱缰小马一样往墙上冲,吓得手一松,竹篮掉在地上。
“周巧!”
她气极反笑,看着嘿嘿发笑的周巧,揪住她脸往两边扯,“你倒是不傻呀,还知道用手臂护着头,你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往墙上撞啊,看是你的人头硬,还是这墙上的石头硬。”
“疼…疼…姐姐轻点儿…”周巧眼泪汪汪。
周三娘松手,“现在知道疼了,那你撞的时候怎么不疼呢?撞啊,你现在接着撞,看你撞出个什么花样。”
周巧辩解,“人家真不是故意的,那个哥哥和小狐狸就是这样消失的。”
对上周巧坚定的眼神,周三娘也不得不信,她神情认真问周巧在哪儿看到的?
周巧指着远处刀锋般耸立的高山,一一将自己所见道来。
就在二人谈话间,几道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了灿烂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