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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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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成废人不可!

    哪知“噗嗤”一声,那要命一掌竟生生软在半空,袁广志也将双眼瞪如同铃,口中喷出一口血雾,泼洒在惊诧的景年头上。

    “咯……咯……”

    黑壮汉子力有不逮,身子塌了下去,挂在树枝间,撑在景年上面。

    “他……你……师兄!”

    袁广志后脑间骇然盖着孔少隹的手掌,竟是已被袖剑割了性命。

    景年从他影子底下将自己拔出来,一时急道:“坏了!伯父要我们留下他一命,师兄你——”

    “你却不先谢我?”少隹气喘吁吁地干咽一口,将鲜红的袖剑缓缓抽出来,看着这黑壮汉仰面倒下,“我再不动手,现下没命的便是你!”

    “郑、郑家……小子!”

    袁广志躺在地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孔少隹藏在兜里的脸。

    他喉中有血,倒是尚能言语。

    少隹一惊,猴子似的蹦开几步,愣愣地看着他。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景年与师兄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崇宁四年除夕……郑勇……曾抱着你……来请我吃酒……”袁广志模模糊糊地说着,眼皮子开始翻登起来,“你怎的……怎的成了……”

    “你竟见过我?崇宁年间我尚小,义父走得早,谁记得住这些。”少隹记恨他方才那一掐,不忿道。

    “……罢,你我都……拿钱做事……但……枉顾江山大业……你们罪该万死……”

    “蚕食大业者,权臣也,非刺客也。”

    “小子,话别说满……到底是谁错……还没有人能……”

    袁广志一口气没能上来,断在口中。

    ·

    ·

    “胡闹!”

    柳直猛地一拍案几,将厅里垂首站着的两人吓了一哆嗦。

    “原想叫你们想法子带袁广志回来,再不济便也套出营防图藏在他家何处,你们倒好,怎的就要逞威风!”

    “伯父莫气,”景年出声劝道,“是我轻敌,非要叫师兄现身拦他,谁知他竟不肯束手就擒……若非师兄相救,景年早已成亡魂。”

    柳直走到少隹身前:“你呢?你且也耍个花招与我听听!”

    孔少隹不说话,冷着张脸,爱答不理,似是有意摆给柳直看。

    “又闹脾气?你从小就这样脾性,现下及冠尚且如此,当真叫人恼怒。”柳直负手走回桌边,叹气道,“唉!我知你定然有苦衷……也罢,好在我们还有后招。”

    景年察言观色,硬推着孔少隹凑过去,看柳直手边的一张纸。

    “这是甚么地图……樊楼?伯父,我们这是要迁移据点?”

    “不错。此前我便思虑过种种意外,假使袁广志被杀,必然又要引起好一番搜查。所幸你二人将尸首投入河内,我们若将错就错,尚有一日时间可以转移到那边。”

    “那里是人员要闹之地,人多眼杂,我们当真要去那儿?”

    “大隐隐于市,他们晓得我等惯会往郊外藏匿。樊楼一带净是豪门大户,禁卫军看人下菜,不敢多查。”

    “伯父英明。”景年追问,“那么袁广志一死,我们下一步当如何?”

    “袁死不可惜,可惜的是,他府上的营防图尚不知藏匿在何处。”柳直沉吟,“不过,只要消息传进张邦昌耳中,他必会暗中派亲信取走营防图保管……我们便要趁那时击杀他,夺走营防图。否则接下来的日子,便不会好过。”

    “是。这亲信又是……”

    “殿前副都指挥使张景弘,人称小张大人。其人府上同张邦昌过从甚密,便靠着父亲荫庇得了禁卫军的统领做。”柳直将地图展开至画学舍一带,“姓袁的家似是在这一带,我断张景弘会在三四日后夜半取物,届时,你便在画学舍附近守住,若见得他,便立刻击杀。”

    “我呢?”少隹突然插进话来。

    “正待与你说。”柳直将地图收起来,道,“添翼今日才同我商议一事。她与我共事多年,渐有分歧,现下欲带一支人马离开兄弟会、自立门户——她点名要你随她一起。”

    “什么……她却要走,”景年不解,“秋月姨不肯按伯父的计策走,伯父却不拦着?”

    “见略不同,她自有主意,不爱冒险。孔添翼仍尊我为导师,我无本事拦她。”

    孔少隹却懒懒道:“我才不同她去,我是兄弟会的人。”

    “你同添翼闹了矛盾?”

    “不曾。又不是黄毛小儿,不愿叫她看着罢了!”

    “你……唉,我年岁大了,不同你辩理。你已成人,自行择路便是。不过她也有日子没再见你,过几日她便匿踪离去,你一来同她再说说话,二来,也将脸上掉的皮好好养养罢。”

    景年这才注意到,少隹的耳边有一道血淋淋的蹭伤。

    “晓得了,真个麻烦。”

    少隹感受到师弟的关注,愈发不悦。

    ·

    ·

    “伯父,你方才说要杀那殿前副都指挥使,又只叫我一人去,”景年陪着柳直走在城郊的院子里,吹着稀薄的夜风,疑惑道,“我虽不怕闯险,可无趁手的武器,怎么像师兄那般利索行刺?”

    “刺客之道,可不能只靠袖剑。”

    “我晓得,所以短匕、飞刀,我都擅长,只怕是伯父不肯给我袖剑。”

    “还早,未到时候。”

    “伯父莫不是是将我当孩子看罢?”

    柳直顿步。

    “你这孩子,从小便屡屡问中旁人心事,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柳直想像从前那边摸着景年的脑袋,却发觉随着年龄渐长,他的个头也开始抽条,不再如昔日那小不点一样了,便有些落寞地放下了手,“我不愿将袖剑给你,是忧虑,也是心中有愧……你可知我时常做梦,梦见我寻见了你爹娘,将你养得好好的还给人家。若是把袖剑给了你,你便要断去一指,我这个梦,便是彻底做不得了。”

    “我已将伯父当我生父看待,伯父何必总想着将我往外送。”

    “我不愿害你。”

    “送还爹娘便是好事么?万一我生身父母乃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倒不如跟着伯父了。”

    “莫讲胡话。——待我认定你资质已足够之时,便再将我的那把袖剑传授与你。”

    “一言为定?”

    景年眼睛一亮,还似幼时。

    柳直只是似笑非笑,没有回答。

    “糟糕,”景年突然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什么,“伯父,我恐怕现下要回那柳林一趟……”

    “什么事?”

    “我白日里听得有人说,袁广志今日本是为妻儿祈福抓药而来。他死了,他抓的药还落在那柳林里……”景年有些犹豫,似在疑虑自己当不当这样做,“我想趁夜取回来,放在袁家门口,也算是尽了人事。那袁家的娘子虽疯,只怕夜夜也欢喜着盼着他回去……”

    “去吧。”

    “伯父不问缘由?”

    “诸行皆可。”

    景年便看着身形依然高大的柳直,会心一笑。

    接着,他跃上墙头,扭头挥手,遁往远方。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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