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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贰·莫忘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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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形迹景年暗中对,问亲眷郎君忽如归——

    ·

    上回说到:景年被官差捉拿进张府,决定将计就计,优先自保。谁知面见母亲时,原本戒备万分的景年还是卸下心防,同亲人相拥而泣。但张景弘却凭借兄弟通感的“鹰眼视觉”三言两语识破他的身份、行迹,发难质问,景年情急之下应对再三,却仍无法消其疑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本回分解——

    ·

    ·

    ·

    ·

    景年口中发干,刚要矢口否认无甚关系,便听二人附近突然传来一声怯怯的“小张大人”。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景弘这才如想起一桩事来,向前扬声道:“我却忘了你……赵甫成,出来。”

    影壁后头溜出来那个圆脸的年轻人。

    “大人,在下早些时候来同您话事,您在帮夫人煎药,在下便在这里等着,结果官差一来……您……您就那个忘了……”甫成紧张嗫嚅。

    “抱歉。你说的事无需担忧,待蔡大人说起,我自会为你美言。对了,日后有事勿要亲自找我,寻个人带话即可,我这里眼睛太多,你出入频繁,会失分寸。”

    赵甫成连连道谢,眼睛却不住地瞟着景年。

    景弘正要送客,见他这样,忍不住问:“怎么,认得?”

    “算认得,也算不认得……”甫成老实道,新奇地看着那对没见过的眼珠子,“前日里在下于桑家瓦子瞧见过他,也不知是要做什么去,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以往只识得背影,不成想竟长得这幅好模样,当真如官差所言,同大人有些相仿……”

    “何处识得?”景弘知道他偷听了不少,只管在意旁的。

    “画学舍、太学舍一带,风风火火,像个杂耍。”甫成好奇道,口无遮拦,“瞧着也是个好人,怎的是给绑进来的?”

    景年好容易逃开景弘要命的一问,怎敢再让兄长捡起话头,又怕甫成没头没脑说些不该说的,赶忙接过话尾巴,拱手道歉:

    “原来是甫成兄弟,我名景年,是个浪荡粗人,不懂甚么礼数。那日赶场子将你冲撞,实属当责。”

    景弘搭眼看到景年的双手,十指俱全,腕间干净无物。

    他忽然松一口气,如释重负。

    “哎呀呀!这有甚么好责。我既在大人手下做事,你是大人手足,看年纪不曾及冠,比我小些,我可一并将你照顾着。不过嘛……”赵甫成笑起来,快言快语,“我的东西还真坏了些,你若过意不去,便找时日替我买些石青、石绿来,如何?”

    景年还未答应,景弘突然拍肩插话:

    “也罢,稍晚再接风洗尘不迟。父亲在外公办,我还需处理大小事务,脱不开身。你若无事,便趁着时辰尚早,正好为他买些东西,也认认家门道路罢。”

    看他面色轻松了不少,许是瞧见了完好的左手,口风见松。少年便暗自庆幸伯父给他保全身躯,刚好教他放下疑虑,便趁着机会难得,连忙点头答应——他正急着寻机同兄弟会联络。

    只不过……

    “跑腿做事,自然应当!只是……只是外头官差衙役却盯着,他们将我绑来,便能将我绑去。景年落魄之身已久,尚不能清白,只怕前脚出府,后脚便要进衙门……”

    念及平白无故受了好一顿折辱,身上伤处隐隐作痛,连带着各样的委屈一并翻涌上来,端的是越说越可怜。

    张景弘见他眼睛眨巴眨巴,一时心软,便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给景年:

    “这是张家的信物。拿着它,城内三军便不会拦你,往后自可放心走动。”

    景年如获至宝,赶紧将这玉佩扣在腰间,才要往外走,身后又传来一句意味深长的叮嘱。

    “记得回来,”景弘道,“让我放心。”

    ·

    ·

    二人离开后,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从后院里溜出来,左手无名指根上带着义指,身穿一件皱皱巴巴的白袍,头上松松垮垮戴着兜帽,站定在景弘身后。

    “怎么才回来?”景弘没有回头,“王缎大人可瞧见你了?”

    “瞧见了,怎会瞧不着,恁大一个人!”他答,“满院子里乱成一团。”

    接着,他又奇道:“大人,朝中人人皆知王缎处处排挤您与老大人,您可真是大人有大量,怎的还要为他操这么些闲心——依我看,这姓王的脑满肠肥,仗着现在兄弟会不敢动您,他若是一命呜呼,您与老大人也能过上好一阵安生日子……”

    “住口。”景弘冷声,“休得胡言。”

    “嗐……”那人摘了兜帽,也不像个正经模样,知他生气,便想赔笑去哄,“这不是说实话么,大人您不也把那小刺客放出去、让他传信去了?”

    景弘这才转过来,望着尖嘴猴腮的男人。

    “我要你假扮刺客警醒王大人,是因他向来醉心山水图画,又不肯听大统领好言相劝,唯有如此才能引他府上设防。这是大统领的命令,我敢从,你敢不从?”

    又道:“至于他,刺客也好,飞贼也罢,我心里有数,不必多嘴。田信,你只管将府中打点好,待论功行赏,便不会马虎你分毫。”

    田信一听行赏,立马站正:“得嘞!大人您说啥就是啥,小的只管干活领钱!嘿嘿……”

    “嗯。近些日子安插眼线,你实在辛苦,”景弘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来,掂了掂,“拿着,与家里吃顿好饭。”

    田信眼睛都直了,乐呵呵地接过来,又是弯腰又是说着吉利话,满嘴飞沫。他面上正高兴,忽然又想起件下人们说嘴的事来,便热心问道:

    “大人,前日里听闻您又辞了几趟媒,许是瞧不上眼,恰巧小人家中有两位姊妹,大的正是二八芳龄,大人您正身强力壮,要不,考虑考虑小人家那花儿似的妹……”

    话音未落,田信脸色一变,只见景弘面色如常,腰间佩刀出鞘,刀尖直指田信喉咙。

    “某不娶妻。”

    田信都没看清张景弘何时收刀入鞘,只知道自己又借着热闹说了傻话,吓得抱着钱袋子扇起了自己耳光。

    “大人、大人,小的嘴贱,小的该死!小的只管发愁家里女子嫁不出去,却忘了大人无意娶妻!小的嘴贱,失了身份!小人该死……”

    “停。”景弘听着耳边噼啪作响,知他没真下力气。他面色照旧,吩咐道,“得闲换身衣服,去盯着他们二人,回来将动向报与我。”

    这穿白袍的赶紧罢手,嘿嘿地讨着笑,捧着钱袋子跑走。

    田信走开没多时,院墙上忽闪出一个苗条的人影,那人女子姿态,个子不高,蒙面束腰,腰间配着一把小巧的弩,正翻进府内。

    一见来人,景弘当即徐徐行礼,不敢大意。

    “张景弘,”女子出声,声音水润好听,微微带着西南口音,“保护王缎之事,都妥当了?”

    “是。”景弘恭恭敬敬,不敢逾矩。

    “今日你府上有喜事啊。”女子打量着他的神情。

    “不敢,只是下人无意间寻见愚弟,张某手足重逢,不是甚么大事,不敢劳动大统领。”

    “是良人乎?”

    “自然。”景弘道,“张家向来尽忠职守,我已试探再三,不敢隐瞒。”

    “哦?恭喜。对了,可查到李祯的踪迹?”

    “若查到线索,某必上报,绝不拖延。”

    “好,你没撒谎。务必尽快搜查,只要找到李祯的线索,大统领保你全家荣华富贵。”

    “是。可还有其他吩咐?”

    “无他。嗯?倒是可以同你提前知会一声。蔡相五个月后将自福建路督察归来,正月里便例行家宴,遍邀重臣。大统领已得了口信,届时会将你、王缎、黄吴生一并带着。正巧也到了重宝例行易手之时,如此行事方便。”

    “是,景弘明白。大统领事务繁忙,多有劳累,还请姑娘代景弘表达心意,”他颔首低眉,口念族语祝福道,“愿大统领身体强壮、福久寿长。”

    “好。记得了,张府的营防图与王府的金匕首,一个都不能少。”

    余音缥缈,抬头再看,女子已不见踪影。

    他便沉默着站在院中,思忖片刻,凝望着母亲居住的屋子,不知在想什么。

    ·

    ·

    “哎哎哎!放下放下,这是藤黄……”赵甫成慌慌张张地从景年手里拦下一只盛着颜料粉的浅碟子来,朝画材铺子的老板赔礼,又嗔怪道,“你不认识便问我,怎的自作主张、乱拿东西!我要的是石青、石绿,尤其三青、头绿、二绿要的多些……”

    景年只听得脑袋一阵眩晕,他哪分得清这青那绿,只寻思哪个颜色好看便要称哪种。便推让道:“甫成兄懂得这些,我甚么都不懂,还是得你教我。”

    赵甫成便耐心道:“你瞧好了,这是胭脂,这是藤黄,这个是赭色,这个是朱砂,旁边的叫朱膘。这底下的才是青和绿,我画画儿就得靠这个。哎——还有铺子里头的蛤粉、泥金银,有时也需要些……嗨呀,我曾用过好些泥金,画出来的石头可真是漂亮!”

    景年听得更加云里雾里。

    见他发傻,甫成便笑了,也不喊他付账,竟是自己掏了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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