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碎石和泥土被积水冲下,哗啦啦,不急躲开,被冲了一身的泥水。
“真是倒霉透顶!”王大石狠狠地骂了一句,看着被污浊的衣装,心道晦气,不该再入乡土派。可是,他不舍,他誓将闯一闯,试一试,若是不试,灰突突地回到家乡,惹来冷眼和旁言……他笃定要入殿时,突然,他发现自己乱七八糟的摸样,杂碎粘满了全身,斑斑点点的。
王大石笑了,念叨着:“鼻高耳大三只眼,柳絮花瓣斑点点,西方来人请留步,两面阴阳乃大材。”修仙居士所念诵的其实就是收徒的条件。王大石一边念着,一边打量着自己,然后摸了摸鼻子也算高挺,拽了拽耳垂也算很大,额头上生出的疮疤大如眼睛,这不是三只眼睛吗?这不正是应征的条件吗?
想到这里,王大石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这,这说的正是我呀!难道,难道,还有别人?”看了看空荡的四周,他再次走上了台阶。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
一股风儿刮过,吱吆一声,乡土派的大门被吹得闪出了拳头大小的缝隙。
“风儿都在帮助我!”王大石欣喜着推开了门,偷摸着走入了乡土派的院子。
乡土派很大,但是教众少的可怜,没见仆人、杂人。他摸入了大殿,周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楞菇。
这位叫楞菇的人,秃着头顶,浓密发白的眉毛下一双凌厉如剑的鹰眼,瘦刮脸,歪嘴巴,看就不是一个温和的人。她斜坐在太师椅上,腿上担着一只藜木拐杖,眼睛一眨不眨,嘴里喘着粗气,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王大石没有见过如此异怪的人,平息了慌乱的心跳,对着楞菇把他的来意说了出来,害怕楞菇不收,特意又将牲畜行的张先生提了出来,好让楞菇看着张先生的情面收下他。
楞菇依旧坐在太师椅上,打起了呼噜,睁着眼睛睡着了。
王大石心里没底,一时间慌得满头大汗,心想:“楞菇为什么不搭理,是不是哪里冒犯了?”他把头稍稍地抬起了一点,向楞菇瞟了一眼,咳嗽了两声,又把来意说了一遍。
楞菇身子动了一下,从梦中醒来:“你是来学本事的?”这声音又尖又细,竟是女人的声音。
王大石一直以为楞菇是位先生,一惊之下却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心下不由得又慌了:“嗯,嗯,嗯……”只顾点头。
“你是来学艺的?”楞菇又问一声,怪异且刺耳。
王大石紧张得身上冒着虚汗:“本,本人名叫王大石,年龄一十九岁,至今没有娶妻,附近的村民都说我有一些呆傻,但是本人自认为是憨,憨实。我,我家住在古安寨村,这个村子很大,村子里头的人很多……村,村人们总是笑话我……说,说我是憨子,是傻子,是愣子……”他没有听清楞菇的提问,心想初次见面应该问些身份相关的问题吧,于是这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