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流在此聚集,滩面都是水,长着水草,水下浮着淤泥,正是一片泥沼之地,若是一不小心,踏入泥沼,那便是生命之危。
“呵!”王大石感觉惊奇无比:“这,这些景象真的在本人的脑海之中曾经出现过,真是太神奇了!难道,难道这是真的吗?”
他惊讶着,正想招呼风游僧,就在转身之间,他见到山洞边口人工雕刻的槽口和石臼,心中猛地一戳,才想起来,原来,脚下所到之地,正是刚才走出的地方,他再次向洞口看了看,边上那巨大的石块就是刚才所趴的地方。王大石不知道是自己迷了路转了向,还是一直被风游僧所讲的黑影所迷了魂。
王大石抬起步子,找了池沼安全境地立稳了脚,双手捧起沼中清水沁向脑门,他要清醒自己。
山水清澈,因为少却阳光的照射,清淡而冰凉,散发着寒意。冰寒侵入肉体,从脑门渐渐扩散,先前迷迷蒙蒙之感觉,只在瞬间,烟消云散,整个头部清爽无比,便是双目也清澈透亮,似乎看得更远,眼前的景象更加清新。
王大石很是诧异。他一向乐行善施,救助别人,又知此处危险伴临,便想即刻离开。按照先前的安排,分头寻找欧阳紫云,这样的把握要大的多。他转身就要回去,只见风游僧在山洞前似乎发现了什么,用耳朵贴近山洞口,向里头倾听。
果然里头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这声音一顿一顿,时而清脆,时而沉闷。风游僧皱起眉头,骂了一声,说道:“这,这怎么像,像老和尚敲的木鱼声呀!真他娘的个嬉皮,非庵非庙,难道里头藏着怪物,咱们要看个清楚!”
王大石说道:“那山洞中传出的响声,不管是人还是怪物,咱们现在都没有时间多管闲事。再说,这些鬼怪都是厉害的很,只要它们潜在山洞之中不出来伤害咱们,已经是万幸了。咱们也不必管它,当下之急,寻找欧阳紫云最是要紧!”
风游僧呵呵一笑,此时他坐了下来,说道:“嗨,王大石
,终究你的心中还是对欧阳紫云念念不忘呀!咱们应该回去,咱们应该尽早的回去,只是,只是刚才这一段跋涉,倒也累到了,现在我的腰也酸背也痛呀!嗨,倒不如先让我休息一时半会的,等待我醒来之后,再走不迟,再找也不晚呀。咱们休息好了,更有精神寻找!”
王大石听得好笑,缓缓地坐在了风游僧的身旁,这一坐,整个身子放松下来,如同沐浴在温泉之中,无比的舒服自然。的确,他为了寻找欧阳紫云,一直劳烦着心神,忘却了休息。
此时,王大石轻轻地舒出一口气,想了想,说道:“是呀,整日忙里忙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整日里头,身心俱疲,总是不曾想过需要休息!”
风游僧说道:“是呀,自从遇见你,一直没有见你闲过,现在作为乡土派的新人,劝请你这位老员,休息一会还不成吗!”
风游僧能说会讲,贫嘴贫舌,刚结识时对王大石漠不一视,自从深交以后,逐渐对王大石尊重,甚至另眼相看。平日里头,他除了跟大福右顶上几句之外,还提供不少乡村角落发生的奇人轶事,从这些或是故事或是传说之奇中剖析,寻找突破,委实立下不少功劳。
王大石看着风游僧,感觉他比之前变了许多,正想与之随意聊聊,只听传来了一阵呼噜之声,正是风游僧呼呼地睡着了。
直到现在没有欧阳紫云的一点讯息,王大石舍不得闭上自己的眼睛休息半刻,他想和风游僧迅速返回,按照刚才分配的方向寻找而去,不过,看着身心疲惫,业已熟睡的风游僧,又怎么忍心喊起他。
“嗖嗖……”一阵响声,如刀似的烈风冲击石壁,从两山之间的罅隙中划过来,头顶的枝叶哗哗地响着,如此激烈之燥,也觉似催眠之音。王大石再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王大石睡了不久,听到不远之处传来声响,他勉强地睁开眼睛,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看了看,可是什么也没有见到。奇怪的是,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响声也随之消失了。王大石颇感郁闷,朝着身旁的风游僧看了又看,他正靠着大树,闭着眼睛,依旧呼打呼打地熟睡,想必声音不是他所制造出来的。
将要转过脸时,王大石朝身后看了看,那里是一片水滩,浅水盈盈,映着不远处的半座小山。
这里见不到丝毫的阳光,小山之影侧斜于水中,可以推断时间已经不早,不过多久,就将天黑了。
在天黑之前找不到欧阳紫云,她所面临的危险更大了,想到这里,王大石闭上了眼睛,默默地为她祈祷。
再次睁开眼睛,王大石朝天边看了看,这时候,他的眼睛无意之间瞥向了那个水滩。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面前的洼塘内,影影约约出现一个人形,这种人形似乎只有半只身子,光着头,耷着眉毛,双腿蜷缩似已残废,走路是用一双手按在地上,靠着手臂支起身体行动。
见到这里,王大石陡然一阵疑问,这沼塘水滩怎么会有一只残废的人影子呢?想着,再朝水面望去,只是此时,水面平静如常,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一幕。
难道刚才所见到的是自己的幻觉?难道这水里头生长人形怪物?刚才所见到的是水中的怪物?……
想到这里,王大石迅速向后移了移动。
突然之间,他见到一个人蹲在水滩之上,背向自己,像一位垂钓老翁。王大石想再次看清他,只是,在瞬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大石瞪大眼睛,从水滩的远延之处一点一点扫到眼前,一丝丝不落,终究没有再见到那似垂钓的老翁。
“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神?或是自己依旧被黑色的影子迷糊这灵魂?”王大石自问着。然后他又细致地分析:“这等沼泽之滩地,虾渣蟹米,何须垂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