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轮廓渐深,四周稀稀落落的树木绿到极致也开始泛黄,一尺多高的杂草在微风的浮动下腰肢渐弯,魏泽沉静了眉目,弯弓对准不远处的一只肥兔子,即将要射击,就见——
那只兔子跑了。
可能是太肥了,跑起来屁颠屁颠的,两只支起来的耳朵也跟着颤抖,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毛发都要分叉了,瞧着滑稽又可爱。
赵奚偏头,微微笑开了。
他无奈,看着这人白玉瓷般的脸颊因笑声浮起了浅浅红晕,绯色的眼尾微扬着,带着说不出的味道,雅淡且高傲。
彼其之子,美无度。
魏泽抿唇,掩盖了神色深处微不可查的愣忡,收了弓箭,一踢马腹,马又溜溜达达的向前走去。
他自然是知道刚刚这人是捣了鬼的,可知道又能如何呢?……他开心就好。魏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个念头来。
赵奚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下:“那只兔子像我饲养的一只雪狮。”他说。
“我曾听人说过那只雪狮,”魏泽应道:“那是一只圣兽,还是赵皇派人从我国边境的雪山上抓的,你十五岁时的生辰礼。”
十五岁……
赵奚低头,眨了下眼,强行把自己不自然的情绪按压下去,“嗯”了一声。
许是这一段骑马的路太颠簸,他的心口又泛起了微的疼痛,被他默不作声地忽略了过去。
这里还属于南魏两国交界的范畴,土地灵气贫瘠,没有什么灵兽出没。但他们运气还算不错,打到了一头梅花鹿。
回去的时候,魏泽问他:“那天在囚车上,你是怎么发现殷无缺有杀机的?”
原来那人叫殷无缺。
赵奚随口说:“你知道,我父亲姓沈。”
这句话自然不是在拼爹。而是在说沈家的能力——预言。
可他若真的能预言,那为什么不提前躲开,偏偏要等待殷无缺的到来。
甚至在更早以前,被抓的时候为什么那么配合。
若是早有预料,为何要让沈一顶包?
若是意料之外,又为何那般安然?
所以,他俘虏赵奚,对赵奚又有什么好处呢?
而他的不躲不闪真的值得吗?
命悬一线也在预料之内吗?那他的选择于他又意味着什么呢?
魏泽又想到了他那句说要考虑考虑的话语。
可若能预言,自然所有的结局都是已知,又要考虑什么呢?
魏泽蹙眉“我曾听到过一句话,我觉得说的很对,”他声线平稳,咬字清晰:“没有命运,只有选择。”
赵奚笑开了,声音带着波澜不惊的讽意:“命运非偶然,而是必然,它就藏在你的性格中。”
你的梦,你的追求,你的命运都来源于选择。
而你的选择,源自性格。
你的性格,我早有预料了
又能,往哪里躲呢?
他抬眸,耳边尽是猎猎风声,而草色青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