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反将一军!叶辞眉开眼笑。
雨幕潇潇里,他被噎了回来就没再说话,阿辞也自顾自乐呵着。
“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又走了一炷香后,某人终于想起来些什么,问道。
“去城最南边,宜河岸。”
宜河是一条贯穿东南三大州的河流,这城市之所以经济繁荣,是因为处在宜河南边节点。“南宜”之名因此而来。
等等!
叶辞倒吸一口凉气。
这雨水落地后,冲刷过垃圾、腐尸,自然也带上了传染源,再汇集到河流里,传往四面八方,南国不就炸了吗?!
叶辞想通了这层,急的跳脚,拉着赵奚运起轻功就要赶去,还不忘咬牙切齿:“你怎么不早说?”
“是啊,我怎么不早说。”赵奚慢腾腾的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淡定斯文的模样。
叶辞拉了一下赵奚没拉动,于是又拉了一下,再拉了一下,拉了一下又一下。
叶辞:“……”你丫整什么幺蛾子!
“这一个多月以来早已下了数场雨,瘟疫没扩散开来就说明他们有足够完善的防护措施,不必着急。”他握着伞,还是没能躲过这一番动作撒下的雨点,耐心给叶辞解释。
叶辞内心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反过味来又重复了一遍:“诶,你不早说……”意思却已完全不再是刚才那个意思了。
赵奚心想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早吗?都近乎“问一答三”了好吗。
只见某人矜持的松开拽住他的手,挪了一步,又重新淡定的举起白伞,好像刚才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根本不存在的傲娇表情。
——前提是忽略他情急之下又溅了自己的一身水。
……
……
叶辞望着赵奚冷淡的背影,不知又想到什么,忽然傻笑了一下。
他近些天来察觉到阿奚改变了很多——至少会开玩笑了,哪怕笑得那么冷。
他见过这人少年时一身红衣猎艳绝绝裘马轻狂的模样。
也眼睁睁看着他行至筚路蓝缕、衣单天寒,满身冷淡绝望却不知如何阻止。
甚至曾有那么一两年,他眉飞色舞的说上半天话,他却枯坐一旁,眉间恍惚茫然不知回响。
幸好,
幸好。
时间不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但药在时间里。
阿辞天马行空的想:
会不会有一天,眼前这人重新喜欢上红色,眉眼不再是三九的寒冬,像多年前那般落拓风流,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