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辞问他问题,本就没指望着回答,只是为了引出:
——“嘿嘿嘿,这是我心上人给我写的信哦~”
某人微抬着下巴,桃花眼弯成了月牙,月牙里又盛满了星星,笑得像个抿着棉花糖的孩子。
赵奚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复杂。
那张纸被叶辞捏在指尖晃了晃,就小心翼翼、郑而重之的收回空间里去了。
……喜欢一个人,便是这样的吗?
他无端茫然,继而衍生出些许烦躁,垂下眸子转身就要走。
“诶诶诶——”叶辞从檐角跃下去追,衣袍掀起的弧度笼着风铃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很是好听。
雪狮被这声音勾得睁开了眼,眸子里流转着一圈浅蓝色的光晕,身长前肢,露出粉嫩的肉垫又碰了碰那铃铛。
……没有想象中的好玩啊。
三只雪白雪白的尾巴无趣的互相纠缠着,发觉那两人走远,十分郁闷的想,总是这么无聊,连个陪她玩的人都没有!
她可是圣兽诶!明明这么可爱,怎么就没有存在感呢?
她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越想越没兴致。在追上去和不追上去之间纠结了片刻,又把脸埋了下去:睡觉睡觉!
……
……
“阿奚阿奚,我可是第一次跟你提起她,你就不能表现的稍微好奇一点点吗?”阿辞鼓着腮,脸上写满了郁闷。
以他憋不住事的性格,一直到现在才提,就证明他遇见“心上人”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而他又一直望着西北方……
赵奚停步想了想,回头问:“那姑娘是在京城吗?莫不是我去边疆那三个月里结识的?”
叶辞见他问了两个问题还都猜错了,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她不在京城哦,我们认识很久了……喜欢她的人特别特别多,但是我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赵奚挑眉。
某人还在不停的叨叨,说起心上人就完全停不下来的模样,然而用词含糊至极遮遮掩掩,说了半天都不知道他心悦的到底是谁。
甚至——
“你是说,她并不喜欢你。”赵奚听了半响,终于理出头绪,打断了叶辞的喋喋不休。
并不喜欢、甚至被拒绝后,为什么还能一脸有荣与焉的样子?
阿辞神色是罕有的认真,言辞诚恳的反问回去:“我爱她,与她何涉?”
“……”
使爱情的舞台上五光十色烟尘陡乱的,那是种种畸恋,二流三流脚色。一流的情人永远不必殉陨,永远不会失恋,有所回响固然欣悦,可没有也并不影响。因为"我爱你,与你何涉"。
这人之常情或许是凡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尚。
赵奚怔然许久,笑开了,温言道:“你说的对。”
能被阿辞爱着,是种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