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凉凉!!
坊主忍住肝肠寸断的辽远的疼痛,强撑着笑容,满头大汗的又抹了把脸。
中年人抛出硬币。
阿辞仍是轻慢嚣张的笑着,然而目光深处失了焦距。
寒风顺着窗棂刮进来,中和了炭火旺盛的炙热。
各家小院内大部分都是些常绿阔叶林,衬托的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梧桐更加萧瑟。
这里是南方。
但他是在楚地长大的。十四五岁之后才来到这里。
离开了便自然会怀念。
无论是开满草原的花,望不到边际的雾,分外透亮的繁星,如钩的弯月,还是……她。
叶辞半扬着眉梢,放下了自己踩在桌上的长腿。
骰子在桌上滚了几轮,失了力道停下来。
是一。
不是四。
“!!!!”
坊主震惊极了,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反复确认了许久,呼吸急促的好像出岔了气,“啊啊”半晌,竟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半座叶王府!
这价值足够买下南国一个郡!
人群哗然声中,叶辞风度翩翩的回头,恰逢叶王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连官服都没来得及脱,想必是匆忙至极了吧?
两相对视。
坊内人见礼的见礼,参见的参见。然而却没有人再说话。
寂静中,阿辞突然觉得有些悲哀,然而笑得愈发灿烂,像诡异扭曲的破布娃娃。
……而总有些东西在平静的挣扎中永远流逝了。
叶王没有像往常一样上手打他,也没再骂他。沉默良久,对坊主道:“他欠多少,明日来本王府上取。”
坊主长松口气,还未来的及应喏,就见叶王已转身走了。
叶世子慢腾腾跟在后面。
天上没有阳光,地上没有影子,映在他的眼框里,有些破碎的朦胧。
像是背弃了所有的意愿在走一条必死无疑的路。
就这样渐行渐远。
渐渐走出了世人的视线。
为什么不和阿奚一起回来。
为什么要亲手摔碎自己不败的神话。
又为什么,不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