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少有的看着殷寂发了一会愣。
她首先想的是:
不是说丑陋吗?!不是说狰狞吗!?
怎么....完全不一样...
果然实践出真知,古人诚不欺我。
看着明明比那些天上的风流仙君更好看。
然后是:暴戾是真暴戾,鞭子上还淌着血呢。
注意到阮眠的失神,他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既没有露出害怕也没有感到惊吓,殷寂盯着她,向她靠近了几步。
阮眠今天穿着浅紫薄纱交颈襦裙,衣襟和裙摆上绣着浅白鸢尾花。
毕竟是作为使者的正式场面,谢皖还迫着她往眉心添了朵花钿。
阮眠本来容貌就生得好,眉如弦月,眼似繁星。锦上添花后整个仙明净隽秀,容色清丽。
殷寂靠近的时候她正好从胡思乱想中回神。
恰好发现了殷寂的动作,阮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动作仓皇局促。
今日刚换的衣裙,比往日她穿的长了些,后退的时候一个不慎轻踩了下裙边,霎时踉跄了一下。
还好她反应快,马上调整了身姿,稳稳地站好。
虽然动作隐秘,反应速度快,但还是被一直盯着她的殷寂看到了。
殷寂站起身时,周围的妖都低头不敢与他对视,阮眠踉跄的动作只有他一个看见了。
殷寂的眼中和嘴角不禁露出笑意,只一瞬,快得阮眠差点没抓住。
阮眠的脸颊上浮出两朵红云。
真真是...丢死人了...
抿了抿唇,阮眠暗骂自己没出息。
“你说你叫...?”
声音低沉浑厚,慵懒迷离。
“阮眠。”面前的人沉默着打量她,眼里藏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碍于刚刚丢脸的情况,阮眠只默默低头应话。
面前人没再说话,阮眠只好主动挑最重要的说:“小仙学艺不精,法术使得实在不入眼。”
她没有捅破她不会仙法的事,毕竟在太多的妖的眼皮子底下暴露自己的致命弱点是件危险事。
她相信殷寂,一个能做妖大王的人是绝对聪明的,也是绝对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的。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阮眠相信,她能获得她想要的效果。最起码这妖王的身边人,他是能够忍痛割爱给她派一个的。
“本王知道了,仙使放心,绝对让你满意。”
得到了应承,阮眠才真正放下心向殷寂告辞,往偏殿休息去了。
阮眠走后,殷寂眼里的兴味压下去,面容多了一分冷硬。
他指着大蛇对修尧吩咐道:“把这里收拾一下,关牢里严加看守。”
“还有,如果明日那仙使要找今日我应承她的妖,叫她来找我。”
说完将红鞭扔在地上,避着地上的斑驳血迹走出去。
皓月星空的夜晚。
阮眠没有法力,更没法在妖界找到一把梯子,所以她索性躺到了她房殿附近的草地上。
其实阮眠已经好久没有出过仙界了。天界只有白茫茫的天空和和黑漆漆的夜晚,不像人间界和妖界多姿多彩,拥有皓月、繁星、电闪和雷鸣。其实她不喜欢仙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除了皖姨,其他仙都是冷冰冰的,像一块不停运作不停旋转还呼哧呼哧冒寒气的坚冰。
她没有法力没有仙根,在仙界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一直陪伴她的谢皖,整日枯燥的时间里只有那些古旧的经书典籍陪她渡过。
她知道,人间界和妖界的天空永远不会挂在仙界的。
夜空暗影里,一抹身影坐在屋顶上,一下看她,一下看她看向的天空。
阮眠一觉睡到了阳光刺眼。
作为一个‘半吊子’神仙,这么多年她都是按着人的作息来过的。
着实也是这天上最独特的一个了...
伸了伸懒腰,阮眠掏出寻常蒲扇模样的留风扇往自己身上一扇,发髻衣裙鞋靴...一下子都焕然一新,身上变得干净清爽。
真真是个贴心的宝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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