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不愿为两淮百姓仗义执言,实则这开仓放粮于理不合啊!这些年,两淮的织户你们天泽楼吸纳了近八成,在朝廷那里,这两淮近乎成了你们天泽楼的私产。
要不是你深得圣意,还有方老大人在朝中斡旋,参你的折子都快填满太极殿了。
所以在朝中,救援两淮是你们天泽楼的事情,并非朝廷的事情。
救私产而放公粮?李兄,千万别让朝廷难做啊。”
闻言,李焰甲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什么天泽楼收编八成织户,天泽楼充其量占据了两淮两成的产能,剩下的六成全是浙党挂靠在天泽楼下的,这样他们就能靠着天泽楼的名声少交税了。
只是一瞬间,李焰甲下了决定,为了自己拯救国家的大业,他认了,自己救就自己救。
作为习武之人,如果连这种果决都拿不出来,他也没法再出拳了。
于是他又说道:“可以,我可以拿出钱来,但是我想请各位大人出面帮我联系两淮的地主收购粮食,价格我可以按照之前市价的三倍收购。”
仿佛是没有猜到了李焰甲这么果断,本以为李焰甲会回去斟酌许久,最后无奈屈服的三位大人又沉默了。
他们本意上是想让李焰甲再多琢磨琢磨,这样他就会妥协,最后自然而然不会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要求,到时候他们对李焰甲的指派也不会向现在一样宛如趁火打劫。
但是现在,三倍?两淮的粮价一天就要加上一倍,收购土地更是可以换来至少二十倍的收益,区区三倍?
李焰甲!
你怎么敢?
how dare You!
于是浙省巡抚也不装了,在座的三位,哪位的家族在江南没有良田万亩?不都在等灾年发大财?
他说道:“李焰甲,最少15倍,这是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面子上,你也别让我们难做。再说了现在水路不通,我们可以让在两淮的族人就地散粮,也免了你运粮食的损耗。”
闻言,李焰甲三尸神暴跳,藏在桌子下的拳头握紧,他自信如果自己动手这三个狗东西自己十个呼吸不到就能了结他们的狗命。
十五倍?就地放粮?这难道是欺负他李焰甲是个武夫吗?用自己七徒弟武逸仙的话说,这简直就是在把自己拖到茅厕里踩头羞辱。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两淮的大局不能败坏,倾销仿制品打压英法工商业的宏伟目标还没有实现,天泽楼还需要浙党的大旗。
握紧的拳头再次松开,李焰甲万般豪情终于化作了一腔叹息,他嗫喏道:“三位大人,请容我回去考虑一下。恕李某招待不周,接下来就由李某的徒弟作陪。”
随后李焰甲招呼来一脸无聊的武逸仙代替自己招呼三位大人,准备下楼赶回天泽楼。
当他的右脚刚踏下第一级台阶时,一直没开口的江宁织造说话了:“李焰甲,今年两淮大灾,织造府原本需要纺织押解到京城的两万匹丝绸也没了着落。既然现在两淮之事都系于你一家之上,那么你也给补了罢!”
李焰甲回头说道:“请容我考虑一下。”
但江宁织造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或者说他那本就是命令,所以他不再搭理李焰甲,转而举起酒杯向另外两位同僚敬酒:“两位大人,请吧!”
“请!”
“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