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于是一个个挤在唐古的身边,对他摆出的十个花灯啧啧称奇不已。
见状,灰衫青年依旧一脸平静的神色,不疾不徐,似乎对于众人只看不买的行为,也根本毫不在意,并不著急。
只见他打开火熠子,慢慢地将剩下的几盏花灯也一一点燃,瞬间,或绯红或淡紫或暖蓝或浅绿,那些花灯都散发出五颜六色,绚烂迷离的光芒,将浮栏角旁边的这一小块照得通亮,如置身灯海。
十盏不同颜色,不同形态,不同大小的花灯,尽皆绽放出它们绚目迷人的绝世光彩,一时间恍惚若梦,美到极至,路旁的人顿时不由一齐痴迷。
他们一生何曾见过如此梦幻般的景象?一时间俱是惊得呆了,顿时更是挪不动步了。
片刻,灰衫青年面前的摊位旁,聚集的人更多了。
见状,灰衫青年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另一个世界的各种花灯,发展了千百年,早已炉火纯青,灰衫青年虽然不奢望做得如另一个世界那样好,但毕竟见得多了,图个新鲜,短暂吸引一下眼球,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此多色彩斑澜,各具特色的花灯摆放在一起,引起的轰动,那是必然。
因此,灰衫青年丝毫不急,他其实在等,等那些真正愿意购买他这些花灯的人。
自来此之时起,灰衫青年就没有打算要将这些花灯卖给普通人群的想法,之所以一口气喊出三十石币的天价,就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此花灯制作工艺简单,材料普通,相信过完今日之后,只怕再卖上几次,很快就有人能够模仿了,而且模仿的比自己的还要好。
因此这种生意,几乎就是做个一波流,图个新鲜,一旦新鲜劲一过,自己就再也无法从中赚取到丝毫的财富了。
因此,要么不卖,要卖,就趁著这股新鲜劲大赚一笔,不然,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终于,灰衫青年等待的人到了——
如此高价而又从来没有人见过的花灯,想不引起人们的注意都难,灰衫青年这里的情形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市集,围观过来的人群顿时就更多了。
青年摊位前,里三层,外三层,全部都是人影,所有人指著摊位前的那些花灯,啧啧称奇,指指点点,议论哪一盏最好看,哪一盏花灯最奇异。
此处,俨然成为了市集中的一处小中心点。
随著人潮越来越多,一些世家小姐,大族千金,也终于随著人群被吸引了过来,而她们,就是青年心中,最佳的售卖对象。
因为唯有她们有钱,也愿意花钱,更可能喜欢上这些东西。
新奇,漂亮,美观,绚丽……说的都是一个中心点,也是一个意思,但就这一点,青年就可以肯定,这些少女千金,没有人能阻挡它们的魅力。
果然。
随著人潮越聚越多,没片刻时间,人群中,一个身穿淡红宫装的美丽少女,终于抵挡不住灰衫青年摊位上这些美丽花灯的吸引,问完价格后,便从怀中掏出三十个石币,递给灰衫青年,指著一座青灯素月的莲花宫灯,开口道:“三十石币,这个我要了。”
“好。”
灰衫青年点头答应,随即把那宫装少女所需要的莲花宫灯挑出,递给了她,并说明了戏玩之法。
谁知,那宫装少女取走宫灯后,却并没有立即离去,反而一脸好奇的望著灰衫青年身前那个最为出彩的淡黄色走马灯,询问道:“摊主,你这个还会不断旋转的怪灯上面,画的这些小人儿,都是些什么意思呀?”
灰衫青年不怕有人问,就怕没有人问,当即微微一笑,绘声绘色的给她讲了起来:
“传说呀,百年前有个贫寒书生,名叫柳梦梅,偶然梦见在一座花园的梅树下,立着一位绝世佳人,说同他有姻缘之分,从此经常思念她。
另一个地方,有位才貌端妍的杜姓少女,一次从花园回来在昏昏睡梦中,梦见一书生手持半枝垂柳前来示爱,两人在牡丹亭畔幽会,后来从此愁闷消瘦,一病不起……
其后,梅花瘦庵,梦梅赴京,太湖石下得画像,梦魂重会,掘墓开棺,起死回生等等,不一而足,千奇百折,荡气回肠……”
灰衫青年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方才讲完,口舌都快干了,而四周的众人,包括那名宫装少女,全部呆了,依旧沉浸在故事的情境中,不能自拔。
如此缠绵悱恻,奇巧迭出,宛转精丽的故事,就是在另一世界,也是流传千古,经久不衰。
更何况,是在这群从来没有听过此等故事的少女,与围观的一群普通人众之间。
众人一个个如痴如醉,为故事中的人物或喜或怒或哀或怨,动情不已,却没有想到一盏花灯中,竟然也能蕴含有如此丰富的故事。
一瞬间,灰衫青年这边的摊位前,围聚的人更多了,因为这个美丽故事的出现,其他一些本还有些踌蹰的世家女子,也不由纷纷掏出石币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