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门被大力踢开的巨响,苏浅兰惊喜中却也有丝遗憾,因为她才刚刚叼到墨竹哨而已,都没来得及将它吹响,可见来人不会是李循方所说的暗中的保护力量,只可能是被她点燃的不正常的火光引来的人——这也正是她引燃火堆的用意。
“谁?”贵英恰怒喝一声,不得不放开苏浅兰回身向那闯入者扑去,他虽然喝醉了酒,却还明白,自己今天所做的事,若让林丹汗知道,极有可能触犯逆鳞,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哪怕跟林丹汗之间有自小养起的铁哥们义气,以及硕果累累的军功,也不行!
他也隐隐察觉,别的女人,说不定林丹汗还会干脆赏给自己,就这个金刀郡主,却万万不行!别说林丹汗自己都还没拨到头筹,就算别人只是稍有觊觎之意,也不会被他原谅。
因此今夜之事,绝不能走漏半点消息,至少不能留下任何可供稽查的证据!有此觉悟的贵英恰故而出手便是杀着,不管来者何人,都得留下命来!
苏浅兰一获自由立刻便闪过了一旁,匆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面打量逃走的路线。大概贵英恰也怕留下把柄,盛怒之下也只是扯脱了她的衣服扣子,并没有撕烂衣料,除了身上处处尘泥,其他倒是无碍。
匆匆瞥了一眼跟贵英恰搏斗在一处的救命恩人,苏浅兰却是一呆,那不是旁人,竟然就是戈尔泰!他明明就在贵英恰手下听令,贵英恰是他顶头上峰,可这时候,他却犹如怒狮一般,疯狂揪住了对方不放。
“戈尔泰?”贵英恰也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有点手忙脚乱的抵抗着,口中暴怒喝道:“住手!你敢犯上作乱,不要脑袋了?”
戈尔泰咬牙不理,朝着苏浅兰疾声道:“玉儿!快走!”
苏浅兰这时节也顾不得再多想,忙依言往大门方向冲去。眼看就要接近洞开的大门,耳边“呼”地一下风声传来,贵英恰竟是忙里偷闲,踢来一张凳子,“哐”地一下砸在苏浅兰身前墙壁上,阻住了她去路。
“奸夫淫妇,休想出去!”贵英恰阴恻恻的冷哼一句,竟是将黑白整个掀翻过来,反诬两人之间另有奸情,自己却成了撞破两人奸情的好人。
“你……”戈尔泰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只能把怒气宣泄在拳脚上,攻击更加猛烈拼命,再也不留余地。苏浅兰倒是没怎么意外贵英恰会倒打一耙,当务之急,不是跟这贵英恰理论,而是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眼看两个男人斗殴的范围,几乎堵死了大门,苏浅兰轻哼一声,退到里头一扇窗边,用力拔掉插梢,推开窗子轻巧的闪出了屋外。这一次,贵英恰没能再将她拦住。
刚出屋子,苏浅兰便吓了一跳,只见外头赫然站着有人,借着月光才看清,那竟是泰松公主!看见苏浅兰,面上焦虑的神色去了大半,慌张张跑过来拉住了她问:“你怎么样?你还好么?有没有事?可曾伤着?”
“我没事!”苏浅兰给了她一个微笑,猜测的问:“是你找来的戈尔泰?”
看起来泫然欲泣的泰松公主,比苏浅兰这个真正的受害者还要惊惶恐惧,见到苏浅兰冷静的笑颜,愣了好一会,才慢慢定下神来,又惭愧又佩服的道:“我在席间等了你好久没来,问大福晋,她说你喝醉了,在附近找了间屋子让你休息……”
苏浅兰冷冷的回头扫了屋子一眼,这个大福晋果然给自己找了间屋子!可惜不是让自己休息,而是想让贵英恰来摧残自己!
“……我正找不到你,忽然听到有几个小丫头议论,说她们好像看到贵英恰潜进了后院,我吓坏了!直觉不妙!”泰松公主说起经过来,还是禁不住满脸惊色,语速极快的道:“我也不敢胡乱猜测,可又没有主意,想起你的安全,大汗交给了戈尔泰统领来负责,我就偷偷的去前院,将他引了过来。”
“还好老远便看到这屋子灯光有异,好像屋里起火了似的,跟别处不同,我们才没有耽误多少时间,果然在这间屋子找到了你!”泰松公主欣慰中还是带着些许忧虑,不太相信的问:“你真的没事?我都担心时间拖得太久了些!”
“我真没事!”苏浅兰却是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用蛮力做些无谓的挣扎,而是成功拖延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否则绝支撑不到有人来救!但如果自己不是对贵英恰起了杀心,想要偷袭对方的话,其实不用等人来救,自己也早就脱离了魔掌。
正说话间,屋里传来“嘭”的一下重物倒地声音,其间还伴随着贵英恰的痛呼,然而接着便没了声息。泰松公主一阵紧张,用力抓着苏浅兰的手腕,骨节都白了。
回过头去,却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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