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范文采这番话,李循方不禁哂然一笑。他明白范文采的用意,跟所有可疑的事情撇清关系,不听一切隐秘之事,这是文人的保身之道。不能不说范文采很聪明,可是,自己今天既然现身,就没想要轻易放他过去。
“先生多虑了!咱们绝不会为难令弟——只要他肯配合咱们做事。”李循方看看范文采一脸的不情愿,便补了一句:“没错!事情本不关令弟分毫,他只是恰逢其会,若是他肯配合咱们做事,宫里的那位可说了,便是为先生兄弟二人销案,还二位清白,也不是难事!”
范文采心中暗动,多年兄弟失散,他也不晓得弟弟如今流落何处,如果明朝真能洗白他们的档案,归还功名,说不定弟弟闻讯之后会回归中原,两人也就相见有期了。
想到这点,范文采神情松动,沉吟道:“您也说了,舍弟接触的那人已经死亡,图纸也到了你们手上,范某看不出来,舍弟还能向你们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一句话!”李循方极是干脆,毫不隐瞒:“咱们的人亲眼见到,令弟接过图纸的同时,那神秘人物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遗言!可惜咱们的人距离远了,未能探听到只言片语。如今咱们为这份图纸陷入困境,只怕令弟收到的遗言,正是其中关键!”
原来是这样!范文采恍然,别的事情却也罢了,弟弟答应的竟是人家的临死前的托付,失去图纸已是不该,还要被迫透露人家的遗言,于情于理,自己实难答应李循方请求。
看到他的犹豫,李循方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此事虽然秘密,但有一样,不妨道与先生知道——那图纸所示,乃传国玉玺下落!”
范文采浑身一震,声音都变了:“传国……玉玺?”
“然也!”李循方却极是淡定,只有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厌倦:“传国玉玺自后唐而没,偶有现世,要么失去踪迹,要么最后鉴定是为赝品。此乃汉家传世之宝,理应收于国库,不管怎样,都不能失之关外异族之手!先生可同意?”
范文采还在惊骇之中,好一会才缓过气来,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李循方一介武夫,尚且知道传国玉玺于汉人国家的重要,他从小接受的是孔孟教育,最讲忠君爱国,只会比李循方更清楚传国玉玺的来龙去脉、血泪青史,又岂能不知其价值何在!
“如果先生认为此物令弟可以私自处置,不打算配合咱们锦衣卫替皇上追寻此物,那我也无话可说!”李循方以退为进乘胜追击:“但我相信,先生必然知道事情轻重,不会眼睁睁看着此物流落蒙古鞑靼之手!”
范文采沉思片刻,长叹口气决定答应李循方的条件:“您真的可以保证,找到舍弟问清那遗言内容之后,便可帮我兄弟二人洗脱罪名,归还功名学籍?”
李循方淡笑点头:“先生兄弟二人只不过是受了那东林党人的蛊惑,不幸遭遇株连,革除功名而已,这是小事,先生助我等寻回国宝之功,足以抵过!”
“行!范某若是有幸寻回舍弟,定当为大人办好此事!但大人若先有了舍弟的消息,也请大人知会范某一声,好令我兄弟二人团圆重聚,大人之恩,范某铭记!”范文采想自己反正也找不着弟弟,正好假公济私让锦衣卫替自己留意弟弟下落。
李循方自然晓得他的私念,也不予说破,客气的留下联络办法,当即放他离去。
范文采其实很想知道李循方追寻传国玉玺下落,进展到了何处,看这些年他一直徘徊在草原深处,两年前更是受过重创,想来不会全无头绪。
只可惜,东厂锦衣卫,在他们这样的文人心目中始终是个恐怖机构,对东厂的事,好奇心还是不要太重的好,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尸骨无存的更多!
要不要将他的身份告诉哈日珠拉格格知道?范文采犹豫了片刻,决定缄口为要。江湖人讲究恩怨分明,李循方虽然效命于朝廷,却仍保有武林高手的义气,哈日珠拉救助过他,他应该不会留难才对!况且锦衣卫向来只管朝廷内外大小官员的事,其他都是兼差,怎么看都不会跟一个蒙古格格扯上利害关系,自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李循方却是还留在金色岩峰呆立了盏茶时光,他会找范文采帮忙,一来是想着这两年范文采逐渐在科尔沁部中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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