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了口气,手扶着面前的玻璃,整个人都在发抖,疼痛的几乎窒息。
沈亦祁在一边和他说阮宁的现在的情况。
确实是流产了,只不过不是安眠药导致的,可能是因为阮宁的身体和最近情绪不稳的原因,胎儿原本就已经停止发育了,只是服用安眠药的原因导致大出血而已,不过也还是严重的损伤了她的身体。
她服用了不少安眠药,又服用后几个小时才被发现,安眠药损伤了她的脑中枢神经,还好人送来的及时,不然肯定会没命,现在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
因为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所以要在里面隔离观察,等确定脱离危险再转出来。
他听完之后,一字不发的咬着牙关压抑着情绪,极力的平复了许久,才勉强压下心中几欲破出的躁怒情绪,看向张姐,他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张姐这才和他说了所知的事情经过。
最后,一脸的愧悔自责,低声道:“……是我的疏忽,我应该一直守着她的,昨天在学校,沈小姐就和我说夫人情绪很不对劲,让我多注意她的情绪,我明明发现夫人确实情绪有异,还这样大意。”
严绝并没有责怪张姐,这件事怎么也怪不了张姐,要怪就怪他。
他昨晚就该回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明明知道她一定会受影响,可是因为打电话和聊视频时她没什么异常,他就没坚持回来,以为真的没什么,让她一个人受着这份心理折磨的煎熬,他怎么能忘了,她其实一直都很脆弱,只是在故作坚强,这种时候,他该陪着她的。
想到这里,他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前面的玻璃。
玻璃倒是没被砸出什么,他的手却伤到了,可见用力。
沈亦祁上前两步,“老严,事已至此,你还是先冷静吧,好歹人抢救过来了,旁的都挽回不了,只能想开点了。”
严绝也知道现在只能想开点,庆幸她好歹是救回来了,别的就都不会较重要的。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又低又哑:“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
这个沈亦祁不能决定,看向了在不远靠着墙站着的霍一恒,霍一恒想了想,淡淡的道:“穿隔离衣,最多待十分钟。”
阮宁现在问题主要是流产和安眠药伤了脑子,所以霍一恒算是她的其中一个主治医生,这里也是霍一恒负责。
得了他的允许,沈亦祁立刻让人去找来了何时严绝穿的隔离衣,严绝换上后就进去了。
可站在阮宁旁边的时候,他却特别怕,怕到质感看着她,不敢太靠近,更不敢触碰他们,生怕再让她情况加重。
她戴着氧气罩,可是也能看得出脸色很苍白,想白纸一样,整个人都没有丝毫鲜活的气息,只剩下死寂。
深吸了口气,抑制住了要涌出的泪,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一点点移到她的腹部,他目光愈发沉痛。
她的腹中,就在不久前孕育过他们的孩子,可他都还不知道,就已经不存在了。
他之前说过不想要孩子,可他也并不是不喜欢他们的孩子,只是舍不得她受罪,真的有了又怎么会不在乎,可如今……
刚才忍着的泪水,还是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流过泪了。
他站了许久,都忘了时间,还是时间到了沈亦祁叫他出去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阮宁在ICU观察了两天,彻底脱离危险了才转去了病房,在病房又昏迷了三天,第五天的下午才醒来。
睁开眼看到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像是幻境,特别刺眼,睁了几次,阮宁才适应这样刺眼的白。
之后,阮宁呆滞了许久。
她刚一动,旁边守着她正在眯眼休息的严绝就察觉了动静,立刻发现她醒了。
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幻觉,惊了好一会儿才倾身过来颤声道:“阿宁?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阮宁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张了张嘴,有些许疑惑:“严……绝?”
声音几乎听不见。
严绝罕见的激动,笑着,眼泪却抑制不住的涌出,声音都磕巴了,道:“是,是我,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那种仿佛劫后余生和失而复得的庆幸语气,十分明显。
阮宁依稀看到了他流泪,眼睛红红的都是血丝,而且面色看起来特别憔悴,都有胡渣子了,跟他平时的样子天差地别,她都快认不出了。
她扯了扯苍白的唇,声音很虚弱:“你这是怎么了……”
严绝并没注意过自己现在的样子,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阮宁又迷茫的转动目光看向其他地方:“还有,这里是哪里啊?”
严绝低声回答:“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阮宁懵懵的:“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对了,我怎么这么难受……”
严绝一听,忙担心的问:“哪里难受?啊?快告诉我,你哪里难受?”
阮宁脸皱着,说:“头疼,晕晕的,没力气……”
因为之前霍一恒也说过,她是服用过量安眠药导致的脑损伤昏迷,有些情况昏迷着是检查不出来的,等她醒了要做一个全面检查,看看会不会有后遗症,现在她又说难受,严绝一刻不敢耽误,立刻叫来了医生。
之后,阮宁被推去做了检查。
检查出来后,护士又给她注射了葡萄糖,阮宁才勉强有几分精神。
严绝知道自己形象不太好后,怕她看到了的担心,就去收拾了一下,回到病房,就看到阮宁躺在那里,神色依旧是茫然的。
她现在还搞不懂,自己怎么就在医院了,好像情况还很严重。
刚才醒来时问了,严绝也还没来得及说,她就被医生推去检查了。
严绝上前坐在他她旁边,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轻声道:“你一定饿了吧,已经让张姐给你熬一些粥,等一会儿就送来了,你再等等。”
阮宁确实是特别饿,浑身无力的挺难受,就点了点头,然后反应有些迟钝的想了一下,才虚弱无力的问他:“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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