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惊,不知所措。张闵见唐突了她,忙道:“姑娘勿怕,我们是令尊故人。”说着便走上前去,向那姑娘施一礼,接着道:“昨日冒昧拜访,与令尊畅谈一夜。令尊误食毒草之事,想必姑娘早有心理准备。”
那姑娘听他说起家父,忙道:“我阿爹他怎么样了?”见张闵神色凝重,心里已知三分,哽咽道:“不会的,不会的。阿爹前两日教我去城里买根大红色的头绳,说要给我扎辫子的。不会的!”说完便急要跑向屋内,刚跑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张闵见状忙跨上一步,将她双手一接,就势抱在胸前。这一抱原是情急之下的无心之举,然而张闵却是又羞又怕:羞的是生平第一次与姑娘家有肌肤之亲;怕的是自己尚且如此,那人家姑娘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张闵正暗自懊悔间,但见那姑娘趴在他肩头,双眼泪水打转,紧咬嘴唇,又过片刻,再也忍耐不住,“哇”得哭出声来,眼泪夺眶而出。
宇文迪见她哭的甚是伤心,感同身受,想起自己父母死于胡人之手,至今却只知当年那领头之人姓石,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线索,如此何能得报大仇?念及于此,物伤其类,不觉也眼圈一红。
过得良久,那姑娘显是哭累了,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张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等她哭毕了,自己才得解脱。那姑娘抽抽嗒嗒,慢慢走向竹屋。张闵随后跟着,四人进了屋子。
张闵将事情一一说给那姑娘。末了,拿出那锦盒,道:“令尊临终前,让我们拿此物与你,说你见到自然明白。”那姑娘见了锦盒,睹物思人,不禁又悲从中来,眼泪簌簌而下。过得半晌,才慢慢收住。
她自然晓得阿爹之意,能把这个锦盒给这三人,足以表明他们是值得托付的人。于是略一思索,对张闵道:“这个锦盒是家传之物,原是当年东海王府中之物,后来王爷爷又传给阿爹。”顿了顿,接道:“我复姓司马,名叫云衣。”说完把头一低,脸上微微泛红。张闵三人也一一自我介绍一番。
接着司马云衣道:“这锦盒传到我这里,已是第三代了。”张闵问道:“云衣姑娘,这锦盒之中到底是什么物事?令尊又有何心愿未了?”
司马云衣顿了顿,娓娓道来。原来当年东海王勘平八王之乱后,聚天下黄金,溶成金块十万,将那些金块藏于一处极隐秘的所在。本欲为己所用,不料后来兵败身死,很多人便以为那十万金块的所在再无人知晓。岂知东海王临死之前将藏宝之地画在一幅手绢中,又将那手绢装在一个盒子里,亲手交给儿子司马流。希望儿子日后能利用这些财宝招兵买马,重整江山。东海王死后,司马流厌倦了杀伐征战的日子,便趁机逃出军伍,来到此处避世隐居。那盒子也随身带了出来,便是这个锦盒。
众人听她说完后,都暗暗吃惊。这十万金块宝藏,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这些年来多少英雄豪杰为此丧命,仍是前赴后继。如今,这个大宝藏的地图就在自己手上,众人不禁都觉干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