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后退一步,几乎要站不稳,那脸色白的,就好像案上的宣纸。
她竭力表现得自然,过了许久,这才僵硬地挤出一句话:“丁姨娘年轻,又能识得笔墨,她管家很合适,妾身也跟着高兴,多谢大小姐告诉妾身此事。”
卿如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到她面色完全白下去,这才笑道:“二姨娘,天下女子没有哪个不想位居主母执掌中馈,谁会想伏小做低仰人鼻息地活着,既然你很看中这个管家之权,那就遵从本心,就算机会渺茫也要为自己挣一挣。”
“你也不想以后三妹出嫁的时候,就带着几样东西去婆家,在婆家抬不起头吧?”
二姨娘心里念头转换了无数次,一咬牙“砰”地跪到卿如晤面前,哀求道:“请大小姐赐教,妾身愿为大小姐效犬马之劳。”
卿如晤放下茶盏,看着跪伏在面前的二姨娘,轻轻地道:“二姨娘,能用钱财名禄买到的,都不是真心,我们都不是幼儿,心里都揣着明白,你不必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这些。”
二姨娘抬起头,惊疑不定地道:“小姐,妾身不明白您的意思。”
卿如晤笑道:“不明白也没关系,今日我来除了完成祖母的嘱托,还有一件事要跟姨娘说一说,你且先起来。”
二姨娘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道:“大小姐,请讲。”
卿如晤抬手将垂下来的一缕鬓发别回耳后:“方才我路过花园的时候,看到了二妹三妹和四妹,三妹的丫头不小心撞到了二妹,二妹将那丫头狠狠地掴了一顿。”
“三妹上前阻止,二妹竟连三妹也要一起打,还把三妹和我那点事提了好几遍。”
二姨娘面色一变,战战兢兢地道:“大小姐,我一定会私下管教二小姐,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二小姐虽然说话刻薄了些,但心底是好的。”
卿如晤看着二姨娘:“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二姨娘,以前九姨娘势大,我母亲尚且不能和她分庭抗礼,你和二妹一直仰人鼻息过日子,如今风水轮流转,相府也有你挺直腰板的时候。”
“被昔日颐指气使的人奉承,那种感觉很容易让人飘飘然,但人越在高位,就更应该谨慎小心,提防着别人,以免哪一天行差踏错追悔莫及。”
“二妹是你生的,在别人眼里你们就是一体,她做的事和你做的事并无区别,就算你整日兢兢业业苦心孤诣,但也架不住二妹那出点什么事。”
“四姨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别让来之不易的好日子葬送在一时的得意忘形之上。”
卿如晤说得很慢,语气也十分平静,但一番话却让二姨娘脊背发凉,冷汗涔涔。
“多谢大小姐提点,”二姨娘行了个礼,“妾身铭记大小姐恩德。”
卿如晤笑道:“既然都撕开了个口子,就都一次说完好了。”
“二姨娘,祖母虽然老了,但眼睛亮堂着,平日大家做的事情,她老人家心里都有数。”
“平日一言一行也应当注意,近来相府事多,祖母心里不太舒服,可今日我却瞧见二妹穿了身鲜亮的新衣裳,而且还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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