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手机里的录音,疑惑地看着王涛,问道:
“王处长,你觉得这个电话里,犬神雄是不是在和红巾盗交易禁空法阵?”
“这不能确定。”王涛倒吸一口凉气,认真地思考着,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只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刘伟静静地听着,既然孙长老明确的点出红巾盗,毋庸置疑,宪兵队已经抓到证据,证明老朱是红巾盗的白手套。这一点,不需要质疑廖爱国的业务水平。
彭创目光闪烁,他也在努力思考,选择合适的出手时机。
孙长老理解地点了点头,王涛的态度是力保犬神雄,这是很正常的表现,继续说道:
“太子把宪兵队的材料都转给我了,他们认定犬神雄是民党的奸细,因为他拥有一切作案的机会和条件。包括最近一直在黑市倒卖紧俏物资。”
孙长老目光阴沉地说道,紧紧盯着王涛,他一直以为执行处是督查部难得的清流,所以在工作上颇多倚重,没想到,执行处这样回报他。
王涛不断地摸着嘴,克制住插嘴的冲动,睿智的眼眸闪闪发光,认真的思考着,反复权衡。谈到专业技术,他的水平展现了出来。
孙长老继续说道:
“廖爱国认为,1月4日行动时,犬神雄突然发现禁空法阵就藏在藏宝洞,为了给同伙创造机会,特意调整攻击方向,直接导致了两大星球的失守,对战略大局产生了严重的负面影响。”
刘伟的心头一喜,目光在孙长老和王涛之间巡视。敌人的评价才是最客观的赞美,怪不得这么战友愿意为此献身,他之前的一切辛苦和危险都是值得的。
“有证据吗?”王涛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点。
孙长老向后靠在椅子上,把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沉声道:
“没
有直接的证据,但是犬神雄的口供说,1月3日下午去见一个情报员,结果那个情报员没有来。宪兵队的人认为,这都是谎言。”
“那么,那个情报员为什么没有来?”王涛继续问道,
其实听到这里,刘伟对王涛的态度看的比较明朗了,王涛完全是公事公办,一切讲究证据,有确凿的证据,他不偏袒;但要是想扣屎盆子,他也不会认怂。
“奇怪的是,案发后,情报员就不见了,没人证明犬神雄的话。部里的档案也没有情报员的资料。”孙长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哦,这个我可以解释,部里的情报员都是单线联系的,为了确保他们的绝对安全,不留文字记录。”王涛解释道,一脸坦荡,这样的事,很容易查证,他不需要隐瞒。
“哦,还有犬神雄说的买玉器的朋友,证实根本就不存在。”
孙长老继续说道,他既没有直言认同王涛的意见,也没有反驳,好像是宪兵队的传声筒,躲在暗处,观察着众人的表现。
王涛晒然一笑,摊开手,道:
“其实也很好解释,这可能只是一种商业上的说辞。”
他对宪兵队的证据不屑一顾,认为禁不起推敲。
刘伟静静的听着,宪兵队的三个证据,除了电话录音没法反驳,犬神雄口供里提到的情报员、朋友,都被王涛一一反驳掉,
等于说,廖爱国的口供是白做了。
他很想要插手,可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机会。
毕竟他是督查部的人,屁股必须摆正,胳膊肘往外拐,放哪里都说不过去。
孙长老坐直身体,再次从黑暗中现身,苦笑着说道:
“是,可犬神雄不这么认为啊,他认为犬神雄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刘伟观察着孙长老的一举一动,心里一沉,敌人的狡猾远超想象,廖爱国精心组织的攻击,看样子要胎死腹中,对王涛的影响,只是隔靴搔痒。
“廖爱国仅凭这些证据,最多证明犬神雄倒卖物资,经济犯都有些勉强,更不要说是民党的鼹鼠,证据远远不够啊。”
王涛的脸上露出笑容,他的心终于放进肚子里。
“唉,问题是这个犬神雄,说谎太多。”
彭创在边上憋不住了,主动跳出来,他感觉再不开口,恐怕事情就要结束了。
“呵,彭处长,谁不说谎?尤其是我们这一行,说谎是本事。你不会说谎吗?”
王涛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就差指着彭创的鼻子骂了。
彭创脸色剧变,正想反唇相讥。
孙长老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已经够烦的了,笑了笑,客观地评价道:
“我们说的可是两回事啊。”
“我理解,不过我总觉得不是犬神雄,他跟了我五年,可以说,我对他的了解,远远超过他对自己的了解。我一定会找出鼹鼠,给长官一个交代。”
王涛说出了他的判断,目光在刘伟和彭创之间留连,更多地放在了彭创的身上。
刘伟仿佛没有看到王涛挑衅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是苦得像黄连一般,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民党苦心谋划的反击,眼看就要成为泡影,本想能够稍微分担一些他的压力,没想到三下五除二,就被王涛击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