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回阳丸倒是个好东西。”
柳夭夭两手一摊,“全世界只有一颗,已经被王爷吃了。”
“小气,我只是想借来看看,又不是不还。”
骆老白了她一眼,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多准备一些?”
柳夭夭如实相告:“因为我也不知道药方。”
她喂了碧玉手镯小半碗鲜血,才换来了这么一颗回阳丸。
她也因此摸清了中医药材铺子的规律,越是贵重稀有的药材与中成药,需要的鲜血也越多。
她甚至怀疑自己有一天会被吸干鲜血。
骆老被她的坦诚噎了一下,“那便罢了。”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要离开一阵子,你要好好照顾王爷。”
柳夭夭迟疑道:“骆老,如果是因为我……”
“你莫多想,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也想留下来与你切磋讨教,只是我与故人有约,每年这时候都要去赴约,若不是王爷情况危急,我早就离开了,这样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骆老摸了摸还在酸疼的脖子,开玩笑道:“可不是感谢门口那一遭,我的脖子还在疼呢。”
柳夭夭有些愧疚的说:“前辈如此大量,倒是让我心中不安。”
“情急之下将您打晕,我正式向您致歉。”
骆老很是洒脱,“下不为例。”
两人相视而笑,再没了初见的剑拔弩张,只剩下医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骆老果真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柳夭夭亲自将他送出了听涛苑。
杏仁见柳夭夭身穿嫁衣,小心的观察了四周,见听涛苑果真再无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姐,我去烧些热水给你梳洗一下吧?”
柳夭夭点头表示同意,“卯月,你与杏仁同去吧。”
她们三个人之中,也只有卯月对听涛院比较熟悉。
柳夭夭回到了萧邵的身边,又为他把了把脉,见他脉象越发平和,便取出几颗益气补血的药丸,溶于水中之后,小心翼翼喂给了萧邵。
梳洗之后,柳夭夭换下了嫁衣,换上了寻常的衣裙,抱着杏仁送来的账本打发时间。
直至深夜,萧邵仍然在沉睡,柳夭夭伸了一个懒腰,呵欠连连,“杏仁,我的房间收拾出来没有?”
“啊?”杏仁一头雾水,“小姐,您与王爷成婚了,哪有分房而睡睡的道理?”
卯月也附和道:“王爷如今还虚弱,王妃留在房中,也好有个照应。”
柳夭夭最终拗不过两人,只得让杏仁将房中的软塌收拾出来,打算就这么在软塌上将就一晚。
正当她散了头发准备歇息的时候,寅日带来了一个噩耗。
寅日站在门外,沉声报告:“王妃,六公主自缢身亡,沈太医痛失所爱,当场晕厥,如今已被清河郡主接回府中照料。”
“你说什么?”柳夭夭不敢相信所听到的话。
寅日只得将这个消息再重复一遍。
柳夭夭望着房中的蜡烛,喃喃道:“痴儿啊痴儿,你终究不放过你自己,也伤透了沈太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