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叩见太后娘娘。”姚夫人拉着沈君茹俯首磕头,泪眼婆娑的抬头哀求道:“求太后娘娘开恩,饶大朗君一条生路!”
姚夫人这一跪一拜让沈红缨迷茫了。
她有干啥了?
姚夫人捂脸抹泪道:“大朗君身子弱受不得昌河之苦啊!这才去了昌河半道就说是病了,那要是入了昌河地界再染上鼠疫可怎么是好,求太后娘娘开恩啊!”
“娘娘,大朗君与太后娘娘您可是堂兄妹,都是沈家儿女,娘娘您高抬贵手饶了大郎君吧!”
“民妇知晓是大朗君顶撞在前,可……可太后娘娘也不能一气之下将大朗君发至昌河,那瘟疫肆虐之地,可怎么好活……”姚夫人说着又开始殷殷切切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还不忘拉身边女儿一把,原本好好跪在旁侧的小女娃娃嗷的一声就哭了。
沈红缨:“……”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连自己女儿都掐!?
沈君茹长大能走上那么一条傻白甜的路,姚夫人这个当娘的没少撺掇。
姚夫人哭的越发凄切了,抱着自己的女儿抹眼泪道:“阿茹还这样小,若是大朗君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母女可怎么是好啊。”
沈红缨撑着脑袋看着姚夫人哭,心中却是无声叹息,她哪能想到刚穿来随便处置了一件事,能处置到自己大堂哥身上?
“大嫂嫂可哭的小声些,哀家的皇儿刚刚歇下,若是将皇儿哭闹醒了,大嫂嫂可哄不好哀家的小皇帝。”沈红缨面无表情的说道,话语一落姚夫人哭声戛然而止。
“皇,皇上住来了娘娘宫中?”姚夫人颇为震惊。
“皇上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接来宫中抚养有何不可。”沈红缨撑着身躯坐直了几分道:“大堂哥的事哀家既已下旨便没收回的道理。”
“既是入了朝廷为官,自要为百姓做出贡献,大堂哥去了昌河也是为了查明疫情,助百姓脱离苦海。”
“如此义勇仁孝之举哀家甚是推崇,大嫂嫂今日来哭闹,是觉得大堂哥身披官袍不应有所作为?”
“若是如此,哀家愿意成全你们一家。”
“自拟旨让大堂哥脱下官袍自昌河归来便是。”
姚夫人原本听着能让自家夫君回来面露喜色,只是这脸上喜色还没存在三秒钟,听了沈红缨的后半句登时吓的浑身一颤,慌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是,太后娘娘误会了!”
姚夫人有些焦急道:“民妇只是觉得大朗君去往昌河太危险……”
沈红缨登时轻笑了一声,眯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姚夫人道:“既要大堂哥做官,又想让大堂哥享福,哀家听大嫂嫂这意思,是要沈家人只披官袍而不作为,享乐便是?”
“大嫂嫂是把朝中官职形同儿戏?做来玩的不成?”
“民妇万万没有此意啊!”姚夫人面上神色大变,慌忙叩首磕头,想要张口辩解却深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本是来求情的,怎么三言两语间觉得这罪名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