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堆成小山样的卷宗越来越低,白蓁坐在檀木椅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恰逢此时沉萧站了起来,朝她这边倾身走了过来。
白蓁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沉萧却径直越过书桌走开了。
白蓁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突然有些遗憾,方才陪着师父坐了好几个时辰,她为什么没有鼓起勇气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说,亲他一下,反正她只是个元神,师父又感觉不到。
但她随即掐灭了这个想法,对自己生出来这般龌蹉的念头感到震惊、茫然以及羞耻,更对自己毫无节操地垂涎师父大人美色而感到深深的羞愧。
宫灯突然熄灭,轻薄如云的月光从楠木窗棂倾泻进来,带着婆陀花浅淡的香气,沉萧步履轻缓,向床榻走去。
她愣了,意识到师父要就寝,她不知道该不该走。
随即一想,反正师父又看不见她,不看白不看。
于是,她挑了个舒适的坐姿,目不转睛看着师父挑开衣领,然后慢慢脱去外衣。
颀长俊逸的身姿美得勾魂夺魄,看得白蓁不可克制地心尖一颤。
白蓁直觉受不住,努力忍住鼻血往外流的冲动,她甚至已经在想像师父那白衣里面的身姿是如何魅惑妖冶颠倒众生。
精壮健实的腹肌莹如美玉,光洁剔透,要是能摸一把那简直是让人风流快活爱不释手。。。。。。
收回思绪,师父已经解开腰带,她的鼻血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天啊,这移魂术也太好用了,她回去一定还要勤加练习,争取以后每晚都能来师父房间看师父脱衣服。
擦干喷涌而出的鼻血,她准备再欣赏欣赏师父大人的隽爽风姿,却听一道清冷淡薄的嗓音响起:“看够了?”
白蓁吓得身形一抖,险些叫出声来。
师父是在和她说话?
她被发现了?
轻薄月光下,师父身着中衣站在床榻前,墨色长发披散。
他拾起外袍随手挂在金丝木架上,眉目平静无波,并未看她一眼。
白蓁咽了口唾沫,要冷静要冷静,书里说过,移魂术剥离元神后虽脱离了实体,但是修为低的人修炼容易被察觉出气息,师父一定是感知到她的气息在附近,却并不知道她在哪里。
白蓁瞬间通透,她站在原地不敢吱声,面对威胁,敌不动我自岿然不动。
然后她默念三遍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踮起脚尖往门口快速移动,心中不忘完美设想了一下假如明天师父问起来,她就说她昨晚睡不着在附近走了走,反正打死不能承认她修炼了移魂术,更不能承认她利用移魂术看了师父脱衣服。
“元神归位的口诀可还记得?”
白蓁傻眼,元神归位还要口诀?
仔细回想,书里好像只说过怎么让元神离体,却没说过如何让元神归位。
糟了,回不去了。
沉萧向她走过来,面容冷峻:“强行修炼移魂术,倘若我不在,你将如何归位。”
她虽承了他百年仙力,但到底仙身未成修为尚浅还不能很好运用,移魂术哪怕是肖岩这等修为运用起来也须得万分小心,更何况是她。
白蓁这才确定原来师父一直都是看得到她的。
白蓁差点哭出来,往塌前跪下:“师父。。。。。。”
沉萧抬手轻弹她额头:“简直任性妄为。”
白蓁顺势扯住他素白的衣袖,师父大人明鉴,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来偷看师父脱衣服的。
沉萧看她半晌,语气没什么起伏道:“放手。”
白蓁下意识攥得更紧,内心悔恨交加羞愧难当,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素纱垂幔,流云漫过地板。
她晓得在表明她很难过以后,应该要用一腔眼泪来应景,但因这悲伤还不够到位,眼泪还需要酝酿。
酝酿不足片刻,沉萧慢慢拂开她的手。
沉萧抬手将燃香重新插进紫金香炉,声音清衡如水:“今日之事你可知错?”
白蓁低头观摩白玉地板,她本来想说能不能看在她近日发奋图强的份上,请师父从轻发落。
但她直觉这个时候强行狡辩,就是作死。
她自惭形秽道:“弟子知错,弟子犯下这样的大错,让师父担心,自觉不能原谅自己,甘愿去戒律阁关三天禁闭静思己过。”
沉萧将紫金香炉搁在案前:“本来看在你这段时间刻苦的份上,准备让你功过相抵,既然你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那就去吧。”
白蓁呆愣在原地,抬头茫然看着师父。
第二日,白蓁自觉去了戒律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