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去百医馆干什么?宫里有人生病了吗?”叶齐哈问。
“在百医馆有三个受伤的人,他们都是在东山别院受的伤!”富贵小声地说。
“东山别院?”叶齐哈和孙若薇齐声问。
“正是。而且这三个人在陛下被刺的时候都在东山别院。”富贵说。
“这三个人是什么人?”叶齐哈问。
“一个太监,两个宫女。”
“富贵,你把你探得的消息赶快说出来,别在那搞神秘气氛。”叶齐哈不耐烦地说。
“是的,太子殿下。我听说书的人在说书前都是这样先造一个氛围出来,听起来才有趣嘛!”
“这件事有趣吗?”叶齐哈给了富贵一拳:“快说。”
“哎呦!”富贵叫了一声,说:“太子殿下,我说。”
受伤的太监是安忠,两只腿摔断了,一只手臂也骨折了,脸也肿得很高,一口牙齿几乎全掉了,说话有些不清楚。孙若薇知道万北林的那几耳光打掉了安忠的牙齿。
安忠当晚被万北林扔下马车时就被摔昏了。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被钻心的疼痛疼醒,他在那不停地叫喊,不久被四处搜索的侍卫找到。
安忠痛醒来就明白,昨晚和他一起坐马车的两个宫女肯定不是普通的宫女,而且这件事他必须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不然自己就会去见阎王了。
那些侍卫找到安忠后,把他抬到马车上送到了百医馆,在路上他听到了惊人的消息:同安公主和孙姑娘不见了,宫女王珍子死了,珍珠和阿加木被人打伤了。
安忠被吓得发抖,他知道昨天晚上那两个小宫女是同安公主和孙姑娘。他想如果喜宁知道是他放走了公主和孙姑娘,那还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他吓得抖成了一团,一个侍卫看着他的样子以为是疼痛引起的,就对他说:“小公公,忍一忍,百医馆马上就到了。”
安忠一路上忍着疼痛,忍着恐惧,在心中想好了一段说词。
“安忠,你这个狗奴才,我让你去给陛下请御医,你却倒好,一晚上不见人,跑到哪去偷懒了?这些伤是装的吧?”喜宁听说安忠受伤被送到了百医馆,他害怕安忠乱说,所以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一见面就劈头盖脸地说着。
“喜宁公公,爹呀,孩儿该死,没能抓住那女飞贼呀?”安忠大哭起来。
“女飞贼?”喜宁连声问:“你看见女飞贼了,什么样的女飞贼,她在哪里?”
“她们,我没有看清。”安忠哭着说。
“她们,你是说不只一个,有几个?”喜宁心说:“这小奴才看到的莫非是同安公主和孙姑娘。”
“有两个。”安忠说 :“奴才从东山别院出来,赶着马车准备去请御医。正在这时,我看见有两个黑影从我身边跑过,我心中一惊,想起陛下和干爹您可都在东山别院呢,这两个黑影要伤害陛下和您怎么办?”安忠口齿有些不清,喜宁听得不是很明白。
“说慢点。”喜宁说。
“好好好,”安忠点点头又说:“奴才就回转马头,去追那两个黑影,结果她们发现了我,我就和她们打了起来。干爹,您知道的,我的拳脚功夫还是不错,我左右开弓,啪啪,打了她们几掌,把她们打得满脸是血,她们害怕了,拔脚就跑。奴才可不能让她们跑了,就驾着马车去追她们。不曾想,马车车轮撞在一个大石头上,奴才就从马车上摔飞了出去。瞧,干爹,我的牙齿都被路边的石头给磕掉了。我这都是为了保护陛下和干爹您呀!”安忠说完,又大哭了起来。
“好好好,乖儿子,你好好养病,你讲的事情很重要,我马上向陛下禀报。”喜宁留下一个小太监照顾安忠,自己匆匆回到宫里去看多裕多。
孙若薇听着富贵的讲述,感觉就是在听评书,心说:“这个安忠,脑子转得挺快嘛,这么能编,编故事小能手呀,大梁女飞贼就是这样被炮制出来的。哈哈哈!”
富贵继续往下讲着。
喜宁给安忠留下的那个小太监叫小风车,是一个小机灵鬼,聪明伶俐,嘴巴甜,很讨人喜欢。
小风车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安忠说:“安忠公公,你真的令我钦佩,勇气可佳、临危不惧、无所畏惧,啊,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夸奖你了,这世间有你这样的好公公,真的是万物皆动情,江河皆仰目啊!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我要向你学习!”
“去去去,你净整这些场面话。”安忠话一出口就疼得咧开了嘴叫了一声“哎哟”!刚才喜宁在这他不敢叫痛。
安忠现在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他的脸色由黄变红又变紫又变成了苍白色,浑身打着哆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疼痛得说不出话来。
安忠因为“勇敢,敢与刺杀皇上的女飞贼拼命”,被多裕多下旨嘉奖,并升为大太监。安忠这下子扬眉吐气了,在百医馆里住着也特别有派头,宫里的很多宫女太监都来看望他,他俨然成了英雄式的人物了。
这一天小风车又和安忠聊天。小风车问:“安忠公公,你和女飞贼过招时用的什么招式,能不能教教我?”
“你学那玩意儿干嘛?”
“那样奴才遇到危险时不害怕,还可以冲上去干一仗呀,就像公公您一样啪啪几掌击倒对方,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满地找牙?你看我就是满地找牙吗?”
“安忠公公,奴才错了,奴才说错了,您那是磕的。”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反正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安忠为他事先编好谎言而庆幸,因为他听说当天在东山别院知道这件事情的宫女和太监,除了他和另外两名受伤的宫女侥幸逃脱外,其余的都被处死了。
“小风车,我给你讲啊!关键时刻得靠脑子,我们的拳脚功夫在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眼里就是三脚猫。”
“安忠公公,您不是把女飞贼打得满脸是血,都快把她们抓住了吗?”
“那是我编的瞎话,我告诉你,其实没有什么女飞贼,那逃走的是同公主和孙姑娘,我是被一个赶车的……”安忠突然停住了嘴,他不再往下说。
小风车还等着听他讲呢,安忠轻轻晃动了一下身子说:“我怎么做梦了,还梦到了你这个小奴才跟我一起去宫外办事呢。哈哈哈!”
“对的对的,奴才以后一定听安忠公公的吩咐。”小风车满脸堆笑地说。
安忠意识到自己不该给小风车讲那些话,他又说:“小风车,待我的伤好了,以后我就带着你在陛下和喜宁公公那多走动走动。”
小风车给安忠行了一个礼说:“多谢安忠公公,以后小风车全靠公公提携了。”
叶齐哈听到这,问富贵:“安忠说同安公主和孙姑娘逃走了。”他边说边看着孙若薇。
“小风车是这样给奴才说的。”富贵说。
“哈哈哈!”孙若薇说:“搞笑得很,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逃,我为什么要逃呀?即使要逃,我也不会逃到太子府呀,那个太监在编故事呢!”
叶齐哈突然伸出一只手,扣住了孙若薇的手腕,他怒声说:“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