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择徒事毕,一众少年虽说失望,但似乎对这刘商也是较为服气的,堂外又进来几名仆人,端着玉盘。
堂上老者一笑,道:“既然来了,自然不能让诸位小友白跑一趟,这筑基芒丹我风殒候府存货不少,便送些与各位小友吧。”
几名仆人将玉盘里的芒丹四下分发,众少年见又是筑基芒丹,不少人也是兴奋不已。
这第一关他们就已经用过一枚筑基芒丹了,这芒丹的好处自然是有了深刻的体会,如今风殒候府再赠送一枚,众少年高兴之余,不由再次赞叹这风殒候好大的魄力。
青流接过芒丹,心中却是小小的有些失落,他淬骨炼体十成,这筑基芒丹,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出了风殒候府,青流直直向酒楼走去,这一次洛皇城之行,怕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精彩了,唯一算得上的收获,可能便是这风殒府相赠的两枚芒丹了吧。
青流心念沉入芒戒,清点着自己芒戒中的物品,芒戒里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几件衣服,剩下便是芒石赤芒石,一枚君丹,两枚筑基丹了。
如今青流芒戒里的东西虽说不多,但是价值却是不低,能值近万的赤芒石。
心念退出芒戒,青流眉头一皱,他有种感觉,从风殒候府出来后,一直有人盯着他。
这种感觉没有什么由来,就只是纯粹的感觉,青流几次三番向后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又是一次回头,青流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嘀咕一声,转头准备继续向前走,却是脖颈突然传来巨力,青流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睁眼醒来,青流发觉自己在一处山崖边。
崖边背对着他站着一位老者,老者背脊有些佝偻,就站在那断崖边上,望着远处。
青流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脖颈,四下看了看,却远远的看到了山崖下坐落着一座城,仔细看了看,是洛皇城。
“醒了?”断崖边的老者转过身来,望向青流,开口问道。
青流向老者望去,看清面容,惊呼道:“你是...风殒候府的林伯?”
老者带着长疤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一丝笑意,道:“没错,是我。”
“前辈将我掳掠至此,所谓何事?”青流回过神来,站起身子,略微作揖,开口问道。
“收徒!”老者又转过身去,面向断崖,淡淡开口。
青流不由心中愣了愣,却是笑道:“还请前辈莫开玩笑。”
“风殒候,算是我半个师侄。”老者也不理会青流,口中吐出几字。
青流闻言,如遭雷击。
“前...前辈,此话当真?”青流呐呐的问道。
“你不用如此拘谨,如今,是我求着你拜师,并非你求着我收徒。”老者叹了口气,幽幽道。
青流不解,只见老者转过头来,直直盯着青流的眼眸,开口问道:“你是否,淬骨炼体十重。”
青流瞳孔一聚,随即笑道:“前辈说笑了,我如今也就淬骨五重,炼体四重罢了,距离淬骨炼体十重还差了不知多少。”
老者听到青流的回答,嘴角略微一扬,轻笑道:“你那一拳的力道,可远不止这点儿境界。”
“三十年了,你让我又看到了丁点的希望。”老者望着青流,叹道。
青流闻言,不由追问道:“什么希望?”
并未立刻回答青流的话,老者低着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断崖上,一阵微风吹过,将老者鬓角的白发吹起,白发拂过他脸上狰狞的长疤,他的背依旧佝偻,始终未曾站直身子。
老者抬头,目光深沉,浊眼凝视着青流,喃喃道:“如你所说,略微有尊严活着的希望。”
“我脸上的疤,是被人刻意划下,要我从此藏头露尾,隐匿面容,我的背,是被人刻意打断,要我从此始终躬身于人前,再也抬不起头,我在这洛皇城藏匿了三十年,甚至不敢用自己的名字,只敢躲在后人晚辈的府邸,扮演着仆人的角色,这一扮,就是三十年呐。”老者仰头一叹,话中饱含酸楚。
望着青流,老者怔怔的道:“此次择徒的,不是风殒候,是我,老夫感觉快要油尽灯枯了,若是再不找弟子,我这一脉,便要断了传承,即便是我死了,恐怕也没有颜面去面对亡故的师尊。”
“只是天不亡我,我本想在这小城中随便找一位弟子,留下衣钵,却不曾想遇到了你呀。”老者轻笑着对青流道。
青流不言不语,只是听着老者叙述,也不开口答话。
老者继续道:“你淬骨炼体十成,天赋绝佳,临山崩而色不改,心性绝佳,修习芒决举一反三,悟性也是绝佳,连风殒候都对你动了收徒之心,只是碍于我的面子,不曾说出口罢了。”
“你既欲拜风殒候为师,为何不成全老夫呢?风殒候是我后辈,俢芒一途,他能教的我自然也能,风殒候是炼芒者,可他炼芒有此成就,归其缘由,我能独占三分,你若要芒丹,我自然也能给你。”老者直视青流,缓缓道。
“前辈可否教我炼芒?”蓦的,青流抬头,开口问道。
“你是炼芒者?哈哈...好,好好好!真是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老者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道。
“你若拜我为师,莫说教你炼芒,只要你肯学,我无一不教。”老者朗声道。
“不过若说有什么我教不了你的,那便是你说的,略有尊严的活着,老夫学三十年,也不曾学会,这...我教不了你。”似乎想到什么,老者神情一黯,叹道。
“前辈仇家是谁?”青流问道。
老者一笑,道:“拜我为师,我便告诉你。”
青流心中一番衡量,打定主意,一咬牙,跪在老者跟前,高声道:“弟子青流,拜见师尊。”
老者连连上前,将青流扶起,喃道:“青流?好名字啊,只愿你不会重蹈为师覆辙,不过你放心,为师定会好好教导你的。”
老者盘腿而坐,青流也坐在地上,只听老者道:“我原名木晨,被仇家所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最后寻到早年的一位挚友,便是风殒候的师尊,风殒候的师尊也不敢留我,将我置身于自己的弟子府中,做了仆人。”
“哪怕是做个仆人,我依旧小心翼翼,藏踪匿迹,甚至改名换姓,那风殒候称我为林伯,便是为此。”木晨讲到。
“师尊还未讲仇家是谁?”青流开口道。
木晨望向青流,未直接回答青流的话,而是问道:“帝都皇家,何姓?”
青流不解,但还是答道:“李姓。”
“这帝国,名叫何国?”木晨接着问道。
“国名柏山。”青流答道。
老者幽幽道:“柏山柏家,你既是我弟子,以后遇见柏家子弟,须得绕行,知否?”
“柏山柏家?”青流喃道,心中默默记下。
木晨起身,走到断崖处,远远的望着山下的洛皇城,布满褶皱的脸庞略带哀伤,喃喃道:“这城待太久,要走反而有些舍不得了。”
“师尊要走?去哪?”青流急急问道。
木晨转头一笑,道:“既是老夫求你当我弟子,自然是你去哪老夫去哪。”
青流呐呐的挠挠头,不由笑了。
青流回到酒楼,祝家兄弟还在等他,见他身后多了位老者,不由开口询问。
“老夫是青流少爷的老仆,见过两位少爷。”木晨躬身作了作揖,抢先青流答道。
青流虽是不解,但却未说穿。
那祝离一听,笑道:“哟,风殒候没收你做弟子就算了,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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