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双辕大车停在和岚苑门口,这是兰州城里最豪华的酒楼。
时刚过午后不久,酒楼一层往来的食客酒徒络绎不绝。二楼都是雅间,其中最奢华和隐秘的一间则常年为安齐康专属包下。此刻,雅间的主人正以幞头遮面,遮遮掩掩的走下车来。
“你在这儿等我,守住了门口,别让人上来!”安齐康低声嘱咐。
刘管事一愣:“大人,不用我陪您上去?”
安齐康皱眉:“你陪我上去干什么?”
刘管事低声道:“不知她所谓何来啊?万一有危险……”
“废话!万一有危险你能顶个屁用?!……胡说八道,根本没危险!那是我义女,能有什么危险?!老实待着!对,还有这车,赶紧打发走,别停在这儿碍眼!现在是什么时候?传出点儿风吹草动都能直达御前!上面的正等着杀鸡儆猴呢!”
安刺史交待完毕,快步闪身上楼。这酒楼他来了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这么鬼鬼祟祟的,确是头一遭!
好不容易挤开人群,溜达到门口,博士赶上两步,伸手把他拦住了:“乱闯什么?知道这是谁……哟!刺史大人,是您呐?您今天怎么这幅打扮?”
安刺史撇嘴:“废什么话!本官爱穿什么你管得着吗?”他看了看紧闭的雅间大门:“里面有人吗?”
博士赶忙回答:“一位年轻娘子和一个中年军士,是等您的吗?”
安刺史一向平易近人:“废话!不是等我还是等你啊?!赶紧开门!”
旺姆正坐在胡床上,靠着凭几等候。胡床边,何在垂首而立。
安刺史一个箭步冲进雅间:“云仙,还真是你?你怎么跑到兰州来了?”
旺姆抽了抽鼻子,一脸委屈的切入正题:“大人,您一别就是半载,也不来看望女儿。儿险些被人凌辱,大人也不闻不问!”
安刺史大惊:“什么?!哪个贼奴如此大胆?!敢欺负到你的头上?!”
旺姆起身,拉着安刺史坐下:“大人是真不知晓?还是怕得罪上差,故意不理?”
安刺史一愣:“我当然是真不……上差?此事还牵涉上差?哪位上差啊?”
旺姆端起衣袖,擦了擦本不存在的眼泪:“护送公主的左骁卫大将军杨举达,前日来到螭门镇,指名要奴陪酒。谁知一樽尚未饮完,就要对儿强行无礼之事!”
安刺史大惊:“那他……他……成功了?”
旺姆衣袖再抬:“他若得逞,儿早已舍身一死!哪还有面目来见大人?”
安刺史松了口气:“没成功。没成功就好!”他端起旺姆斟的酒琢磨:“这人约四天前,确是途经兰州。当时我设宴款待,就觉得这混蛋贪杯好色!不是个东西!想不到居然做出这等事来!”
旺姆三抬衣袖:“大人可要为儿做主!”
安刺史酒杯一抬:“那是自然!只不过……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要对你一个弱小女子用强,怎么会没得逞呢?”
旺姆大声叫到:“大人是盼着他凌辱于儿吗?!”
安刺史一慌:“没有!!!绝对没有!!!这混账哪配得上我的云仙!我三年来派兵保护云仙家,不就是为了保你的安危吗?怎么会如此去想嘛!”
旺姆小嘴一嘟:“这还差不多!当时情况危机,多亏了窦县令及时赶到,和一位吐蕃将军与那钦差周旋,这才保得儿的清白之躯!以得见大人!”
安刺史一瞪眼:“窦久忠这小子不错!办事得力,回头我重重赏他!”
旺姆为安刺史把酒斟满:“还有那个吐蕃将军呢?”
安刺史杯到酒干:“那肯定是迎亲护卫多仁丹巴,他是吐蕃将军,我赏不着!不过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下次见到我赠他……黄金百两!这总可以了吧?”
旺姆叹了口气:“前日那钦差与我纠缠不清,窦县令见状,恐难以久撑。这才派了一名可靠的军士,将我护送来大人身边,以求庇佑。”
安刺史笑道:“云仙既然进了兰州城,就大可放心了!钦差护送公主西行,是两国和亲的大事!耽误不得!那钦差在螭门镇等上几日,见不到你也就走了。到时候我再派人将你送回螭门镇,做你的都知。”
旺姆一笑:“如此甚好。”
安刺史见旺姆笑逐颜开,朱唇皓齿,不由得色心大动。一只手已经扶上旺姆的腰肢,淫笑道:“为父与你久未相见,前几次去看你,都因你身体欠妥而不得亲近,想来已有年余。这回你前来兰州,正好与为父厮守几日,以解为父相思之苦。”
旺姆大惊!她没想到这个色鬼居然在酒店雅间里就想对自己动手动脚!况且何在还立于胡床边看着。虽说她知道何在虚怀若谷,不以世事常理悲喜,但让自己当着何在的面被安齐康上下其手却是万万做不出来。正慌乱间,安齐康的脸已经凑上了自己的粉颈。旺姆心中大乱,正不知所措,忽听旁边的何在开口叫道:“刺史!”
安齐康这才想到旁边还站着一位军士,不由得一呆。旺姆见何在开口,心中却是一喜。
何在满脸堆笑,双手拱拜:“刺史要与义女相聚,小人恐在旁打扰。请刺史恩准小人暂退门外守护。”
旺姆一怔,她万万没想到何在开口居然是为了离开雅间。虽说计划中没预料到安齐康会对立刻对自己色心大起,但何在总不能视而不见吧?难道为了计划成功,真让这老色鬼侮辱自己他也无动于衷?
安齐康倒喜出望外,大笑道:“嘿!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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