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把她放在唐朝的东西都带了回来,那件黑色旗袍就在其中。
那是一件黑色的丝绒旗袍,纯黑色,没有绣花,也没有暗纹,剪裁得特别好,领口和袖口用了金色的布边,不是那种特别亮的金,而是有一点点的暗哑。
林靖安把旗袍穿上,化了一个淡妆,想了想拿出周沐深送给她的木簪子挽了发。
周沐深坐在楼下看报纸,听到声响的时候回头看过来。
正在下楼的林靖安身材纤细,那件黑色的旗袍穿在她的身上像是有了灵魂,没有娇艳的颜色,端庄大气,却不失妩媚,领口和袖口的暗哑金色又透出贵气。
她挽起长发,朴素的木簪插在发间,一缕乌发垂在耳边,随风轻动。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其它的装饰,却让人想起大上海的贵族世家,风华绝代。
周沐深眉眼含了笑,缓缓站起来,点头称赞,“很好看。”
林靖安微红了脸,微垂下头,这一低头的娇羞,让周沐深心头微震。
也因此,林靖安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林靖安在路上就接到桂姐的电话,约好了地方。
林靖安挂断电话,对周沐深说道:“周先生,你在市中心放我下来就行,我自己打车过去,要去的地方有点远,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要去哪,我送你,不在这一会儿。”
林靖安见他坚决,也不再矫情,“就在一个会馆,叫霜叶红,您知道吗?我没有去过,要不我给您导航?”
周沐深说道:“不用,我知道那里。”
“哦,好的。”
车子一路前行,霜叶红所在的位置的确偏离了市中心,但胜在位置幽静,虽然说已经是这个季节,但仍旧是一片勃勃生机,绿树上在冬季里伸展,上面还有白色的残雪,别有一番味道。
林靖安透过车窗看着,心里暗自冷笑,这些文人雅士,就是爱这些东西。
其实呢,谁也不比谁高雅多少,特别是那些假斯文,端着文人艺术的范,净干些不是人的事儿。
否则的话,古人怎么会研究出“斯文败类”这个词呢?
一提到这个,林靖安就想到江清逸,这个家伙,就是斯文败类的代表。
胡思乱想中地方到了,周沐深下车替林靖安开了车门,叮嘱道:“药记得按时吃,还有,别太累,事情忙完就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林靖安诧异,正想说不用了,周沐深拍拍她的脸,“听话,去吧。”
他说完转身上了车,开车离去,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林靖安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看站他开车远去,这才转身走进去。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给桂姐打了电话,桂姐那边没有人接,她有些奇怪,忽然听到有熟悉的手机铃声由远及近。
回头一看,桂姐正款款走来,手里握着铃声大振的手机。
她笑了笑挂断电话,还没开口,桂姐围着她转了两圈儿,“行啊,派头十足,气质更胜从前,我就说嘛,变化这么大,果然是有了男人就不一样了。”
林靖安脸上泛红,“别胡说,没有的事儿。”
“是吗,那刚才送你来的人是谁?我可是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