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中山郡,某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赵家屯。
一个穿着粗布棉衣的年轻人,在劳累了一天之后,正扛着锄头踏着夕阳,十分惬意的从村西头的田里,朝着东头的家里走去。
可仔细一看,这个年轻人虽然衣着是普通的汉人衣服,但却长着一张胡人的脸庞。
就当这个年轻人经过一家农户的时候,突然屋内传来了一道老人的呼唤声,“小詹台,你等一下。”
这个年轻人闻声随即停下了脚步,只见屋内走出了一个跟他一样,身穿普通粗布棉衣,但是头发花白的老者,“家里刚烙的油饼,你拿上。干了一天的活儿了,累吧?回去以后简单熬个粥就行。”
“赵老伯,这万万使不得呀。我总不能天天,都从您这拿吃得吧,这......”
还不待他讲完,屋里又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詹台小兄弟,你就拿上吧。你的日子也不容易,我们家里虽然穷,但是这口吃的还是有的。你要真是过意不去啊,过两天不忙了,给石头做一把木剑即可,就当酬劳了。哈哈......”
说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屋内登登登的跑了出来,“詹台叔叔,你是要给我做木剑嘛?”
显然,他就是男人口中,刚刚所说的石头。
“是啊,过几日,詹台叔叔,给你做一把天底下最好的木剑。”
“噢,噢,噢!我要有木剑咯,我要有木剑咯!母亲母亲,詹台叔叔说要给我做一把,天底下最好的木剑......”
小孩子的快乐总是那么的简单,自己的詹台叔叔刚刚说完,他就又兴高采烈的跑回屋子,跟自己的母亲分享去了。
三个男人满脸笑意的,看着小男孩儿的背影,脸上尽是幸福。
“好了,小詹台,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对了,过几日啊,赵伯我帮你说一下村东头王老四家的大闺女,那个丫头可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啊。最主要是,那姑娘胸大屁股大,好生养哦。肯定啊,能给你生一窝大胖小子。王家那大丫头,可是早就看上你了哟,还放出话来说,非你不嫁哦。你个臭小子,到现在也不去提亲。哈哈哈!”
说完,老人赵伯和他儿子,也不待年轻人回话,便进屋去了。
只留下了这个,一提婚事就满脸通红的年轻人,呆呆的杵在原地。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五年前的那个,因为动了恻隐之心前去拉架,结果却被汉军俘虏的匈奴少年.小詹台。
如今的小詹台,如今也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匈奴斥候少年了。
数年前,他的故国北灭。本来他已经做好了,要守在那个独臂男人身边,照顾他一辈子的,可后来还是被那个人,坚决的给赶走了。
在临走之前,那个男人深沉的看着远方,淡淡的说道,“詹台,大匈奴如今已经不在了,而我也不再是姑夕王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你还年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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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去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开创属于自己人生的辉煌,而不是守在我这样一个废人身边。去吧,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路。”
尽管小詹台万般不愿,可最终还是被赶走了。
再后来,他跟着一众族人们,来到了这个汉人口中的,这个陌生的中原.冀州。
严格来说,他所在的赵家屯,并不能算是中原。因为赵家屯位于冀州中山郡,中山郡本身就已经是冀州最北部了。
而赵家屯则更靠北,它位于中山郡最北边,而且恰恰在与幽州上谷郡、代郡,三郡所交汇的地方。
刚来的时候,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回家。
想念草原,想念草原上的天高云淡,草原上的牛羊,草原上的寒风,甚至草原上那熟悉的味道。
习惯了逐水而居,自由自由生活方式的他们,又怎能忍受的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辛劳呢。
于是,有很多人都吵着闹着要回草原,当地官府万般安抚,才让他们打消了重新北上的念头。当然官府们也并不是一味的忍让,也有他们的族人偷摸跑掉的,可后来再也没了消息,不知是成功逃回草原了,还是被怎么着了。
可是,就算逃回了塞外又能怎么着呢?现在的草原已经不再是他们的草原了,他们的故地已经被鲜卑和羯人族给瓜分了。
昔日的盟友和别部,如今已经成为了草原的主人。
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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