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我关宁老卒。”
吴三桂哂笑道:“去岁出征云贵,两湖兵马早就抽掉一空,前者张勇等人俱是从湖南那边过来的,而昆明的满蒙兵马只有万五之数,多尼驻节昆明说是总督战事,还不是监视我军。”
“罗可铎和线国安手中满汉蒙有一万五千余人,加贵州绿营和广西绿营,还有本王的杨坤等人,所部军马足有五万,却在梧州折戟沉沙。”
“若是我军主力东征,而两湖绿营不过是新编之众,真上了战场,还不是我云南兵打头阵。”
“那依岳父的意思是?”夏国相听了吴三桂之言,小心翼翼地问道。
“呵呵,多尼及其满蒙将佐退出云南,本王就出兵。”
吴三桂话音刚落,那钓杆下的浮标却是猛地下沉,他连忙收杆,却是一条数斤重的鲤鱼被拖出了水面。吴三桂哈哈大笑:“这鱼现在钓起来才有味道。”
夏国相这才明白吴三桂的用心,原来清廷三路入滇之时,顺治曾许诺吴三桂,只要扫平滇黔,他吴三桂即可在昆明开藩设府,永镇云南,然而自李定国退出滇西后,清廷信郡王多尼却一直囤兵云南。
地方上虽然吴三桂广派心腹镇守,然而多尼却是以满洲郡王之尊,对云南军政事宜横加干预,昆明大小事宜,均不由吴三桂做主。
这令吴三桂敢怒而不敢言,现在洪承畴总督进剿小李贼之事,而两湖军马自守有余,进取则不足,所以吴三桂却是以对阵李定国的名义故意拖延,意图逼迫多尼北返。
“可是岳父大人的用心,洪总督那边能知道吗?”
吴三桂提着刚钓鲤鱼就往鱼笼里面一丢,哂道:“我这个恩相,心思比谁多通透,据本王估计,这两日便会有急递传来。”
“平西王真是好有雅兴呀,看来本抚今日是有口福了。”
夏国相和吴三桂急转头看去,正是偏沅巡抚郭廓宇,此人乃是洪承畴的门生,与吴三桂却是师出一门。
吴三桂将手中钓杆一抛,便长身而起,大步上前,一把握住郭廓宇的手大笑道:“本王适才正好有所收获,郭兄此来正当时也。”
郭廓宇却是一凛,正色道:“广西崩乱,天南糜烂,平西王坐拥大军,却有闲情雅致在此垂钓,难不成要坐视李贼成势否?”
吴三桂也不恼却是笑着说道:“本王受圣命镇守云南,广西之事却是鞭长莫及呀。”
郭廓宇却是脸色又变,笑着说道:“恩相尚在武昌时,却已深知长伯之意,故命愚弟前来传信,只要长伯发兵五至六万,恩相即召多尼等满洲将佐前往长沙听令。”
吴三桂思索了一下,颔首说道:“恩相待我等自是推心置腹,本王若不出兵却是愧对恩相栽培了,只不过自从七月份至今,老本贼或是收到了李贼进取广西之事,屡次叩关,而云南地方不宁,本王只能抽调四万军马由李本深、马宝、白广恩等人随信郡王入湖广如何?。”
“如此甚好!”郭廓宇大喜过望,本来洪承畴那边估计吴三桂军马最多只能出动两三万人,却想不到这次居然一次动用了四万之众。
吴三桂却是随便拱了拱手正色道:“食君之禄,担君之优,本王虽死也要为圣上分忧。”
夏国相和郭廓宇不由地腹诽起来,“平西王你作戏好歹要装像一点好吧,那明明是江宁方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