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宸从石阶上走了下来,看了钟杞安一眼,独自上了马车。
钟杞安见状,跑了两步,跟了上去。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马车里的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钟杞安想着今日在冷宫门前看到的那棵合欢树,她很想问问苏景宸。她看了一眼苏景宸,但见他似乎不愿意和自己说话的样子,只默默地把头转向一边。
城门口例行检查过后,苏景宸才正眼看了钟杞安一眼,“中廷司有一个职位,过两日,本王会安排你进去。”
钟杞安面露一丝喜悦之色,“多谢九王爷,民女一定不负所望。”
“本王担心你这次回来,有人会对你不利,所以,没事别到处乱跑。”
钟杞安想了想,问:“王爷说的是杀害民女将军府满门的人吗?”
苏景宸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民女觉得,只要皇上不下令查这个案子,对方应该还不会对民女不利,若是他们现在对民女动手,那么无疑也暴露了自己。如果他们知道民女,那么也就不难知道,民女一定会从他们的行踪里找出蛛丝马迹。”钟杞安分析道,停了停又开口:“民女觉得,对方还不至于那么傻。”
苏景宸没有搭钟杞安的话,只撩起车帘,向外面的闹市看了一眼,然后对赵子洛说:“陆记铺的包子,买几个带回府。”
赵子洛答了声是,苏景宸把车帘放了下来,然后看着钟杞安,开口问:“今日,你去了冷宫,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钟杞安见苏景宸主动提了出来,便也大方地说道:“民女想知道,冷宫外面的那棵合欢树,它为什么会种在冷宫外面?合欢之意大多是期盼夫妻团圆,可是合欢树种在冷宫那种地方,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本王小时候也跟你一样,对这棵合欢树充满了好奇,因为那是宫里独一无二的一棵树,不用宫人管理,它也能自己长大。母妃和奶娘不让本王和五哥跑去冷宫看它,本王曾问过母妃为什么,她只说那是一棵不祥的树。后来,本王长大了,有了一些权利,便背着母妃查了这棵树的来历。”苏景宸说。
钟杞安问:“那王爷查到了什么?”
“冷宫里住了一位娘娘,她是宫里唯一一个没有被父皇宠幸的嫔妃,多年前被瞿州知州刘大人推荐给父皇。前两年,本王去瞿州办事,路过一户人家时,曾看到过跟冷宫差不多大小的一棵合欢树。”
钟杞安想了想,又问:“王爷的意思是,这两棵合欢树也许存在某种联系?或者说种它的人其实也有可能是一个人?但是瞿州的人家怎么会在冷宫里种一棵合欢树呢?且不说朝廷官员除了每日的早朝,非皇命,连朝廷命官都不得入宫,更何况,只是瞿州的一户普通人家?”
“这个本王就不得而知了,冷宫里那位娘娘是在合欢树长成小树苗的那一年疯掉的,在冷宫娘娘疯掉的那天晚上,知州刘大人的夫人刘夫人也被人杀了,嫌疑人就是本王曾经经过的那户人家,一个叫邹林的男人。不过,至今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事关朝廷命官的夫人,所以这个案子父皇也很重视。”苏景宸说着,还特意看了钟杞安一眼。
钟杞安若有所思,“那这个邹林现在何处?”
“中刑司。”短短的两个字从苏景宸的口中传出。
“如此说来,冷宫里那位娘娘和邹林是否在她进宫前就相识?人是刘大人送的,皇上为什么还没有宠幸,就直接把她打入了冷宫?还有,两棵合欢树跟这个案子的当事人有什么联系?再者,同一晚上,有的人疯,有的人死,真的是巧合吗?”钟杞安认真地分析着。
“这便是你进中廷司的第一个案子,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查清楚。还有,明日是你见父皇的唯一机会,若是不能说服父皇,那钟将军可就真的死得不明不白了”苏景宸淡淡地说。
钟杞安想起李公公对她说的话,李公公说,这件事最好不要在皇上面前提,那就说明,皇上很在意这件事。皇家颜面对于皇上来说是最重要的,她相信,只要皇上出宫,听到他子民是如何在背后议论他,那么皇上为了他自己的颜面,也一定会查的。她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苏景宸,说道:“是,民女明白。”
两人一路说着话,不多时,就到了九王府门前。苏景宸先从马车上下去,钟杞安跟在他身后,他们刚下马车,就见赵子洛拿着包子跑了过来。
“王爷,热乎的陆记铺包子。”赵子洛兴奋地说道。
苏景宸嗯了一声,接过赵子洛手中的包子,看了一眼钟杞安,开口道:“你今日带进宫的包子是……”
还没等苏景宸说完,钟杞安就接过她的话,“不是,是六里铺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王爷没问,民女以为王爷喜欢吃陆记铺的。”钟杞安老实回答,一脸无辜的样子。
苏景宸听完钟杞安的话,把手中的包子塞到钟杞安的手上,“你喜欢六里铺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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