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城道正司后院厢房内,游离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武德司在安西州的总干办吴仁宇。
“你是说,你能追踪到袭击你的那两个人的去向?”
听了游离的复述后,吴仁宇精神一振。连日来,他几乎调动了州城内外的所有力量,甚至找上大都督府,动用了机宜司的相关人员。
奈何那杀人犯却如石沉大海,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连城隍爷周功成都感应不到那人的气息。
“嗯。不过,需要距离对方五里之内,才能感应到。”
见游离给予肯定答复,吴仁宇心情甚好,就适当多透露了一些消息。
“此次被刺杀之人,其实是机宜司安插在巨石城的线人。此人化名为张显,乔装成一位茶商,在大桓国东南地区的重镇巨石城内落脚,暗中搜集了不少消息。我们收到的线报显示,张显曾逃过对方数次截杀,虽然成功赶回安西城,但还没来得及找到接应的人,就被当街杀人灭口了。我们推断,张显应该是掌握了大桓的重要情报,才会引起对方这样的激烈反应。”
游离听后,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关键。原来还是情报战啊。只是不知道张显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机密,竟会让大桓国不惜冒着暴露其在安西城的谍报网的风险,也要杀人灭口?
宋修问道:“张显当真死了?”
吴仁宇看了对方一眼,轻轻摇头,说道:
“我们赶到时,已经咽气了。魂魄也受了秘术的袭击,记忆散乱,无法探查出具体的信息。”
吴仁宇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游离,满怀期待道:
“没想到啊,突破点竟然是在你身上。如果这次能顺利捉到那二人,你立首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游离顺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晚辈想知道保安镖局的情况。他们出现异常的时间点,跟张显被杀差不多是一前一后,我不敢说这两件事一定有什么联系,但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旁边的宋修听了,心里犯起了嘀咕:“我与你平辈论交,你倒好,开口闭口‘前辈’的,岂不显得我在老吴面前矮了一头?真是亏大发了。”
他有点后悔刚才的套近乎了。
不过,其他二人都一心分析着案情,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尴尬神色。
吴仁宇说道:
“你说的情况,机宜司已经反馈上来了。他们其实也发现了保安镖局的异常,在得知剩余的人都去了宣州,便联络了驻守在宣州的宣化军,相信不日就能收到进一步消息。现在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手段,竟然能够感应到对方?”
游离闻言,心里道:“这些老于人情世故的大佬,果然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呀。”
心念急转间,便有了决断,不动声色地回道:
“我先前与那二人交手时,以进为退,佯装攻击那个筑基中期的修士,趁机用师门秘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特殊的印记。”
吴仁宇听后,沉吟片刻,然后笑道:
“也是,早听说过真玄派的神魂秘术有独到之处,我很是期待啊。”
作为为数不多的几个了解玄真门真相之人,吴仁宇一出口就是“真玄派”,而不是“玄真门”,可见其心思之缜密。
游离心中既感恩,又叹服,更有点惭愧。因为所谓的师门秘术,根本就不存在。
他之所以能感应到那二人,其实是自己心窍内正躺着一只钱虫。只要通过钱虫与那修士的心神感应,就能反向探查到对方的位置了。
不过,钱虫一事他已经瞒了宋修,此时就只能将错就错,继续闭口不提了。
三人正定计间,吴仁宇和宋修突然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了东南方向。
游离虽然修为不及二人,神魂强度却不弱,也在随后察觉到东南方不到二里距离的动静。
吴仁宇一跃而起,当先推门而出。
宋修也紧随其后,走之前特地留下一句:
“你先在这里待着,如果一会儿我们不回来,就让静明给你安排一间客房。”
说罢,仅一个起落,就消失在院内。
游离追到门边,看着两道迅疾的身影在屋顶映着月光的积雪上飞奔,不免有些心潮澎湃。
“什么时候我也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啊?”他叹了口气,眼神越过院前的屋顶,看向远处亮了一片的夜空,喃喃道,“目测是香薰街一带,难道是巧榭出事了?”
他胡乱猜测着,回屋坐下。突然间,心湖涟漪荡漾,心字印自动示警。
随后,原本温暖如春的屋内阴风渐起,耳边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的鬼嚎之声。房内的灯火瞬间熄灭,只剩身前炭火的一点红光,在漆黑的房间内更显阴森诡异。
游离顿觉背后一寒,立即向一侧扑出去,躲开了寒气的攻击。
等他站稳身形时,却见眼前的火盆未受丝毫影响,掩映在炭灰下的火光依旧让人心思沉静。
他立即运炁于双目,再借助微弱的炭火红光,隐隐看清屋内有至少三只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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