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闻言,当即让出座位,跟游大山挤到了一块儿。
钟馨犹豫了一下,最终坐了下来。
旁边的俊美少年则取出一方巾帕,仔细抹了抹长凳,这才在钟馨旁边落座。
感受到其他人怪异的眼神,钟馨俏脸微红,解释道:
“我这师弟是个洁癖,大家见谅。”
众人露出恍然的表情,许不逊问道:“钟师姐,这位怎么称呼?”
钟馨笑道:“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师弟,法号‘不宁’,与你一样,是‘不’字辈的。”
许不逊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是‘不’字辈,‘不逊’是我的本名,只是我师父偷懒,直接将我的本名用作法号了。”
道诚放下酒碗,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轻叱道:
“没大没小的。你师父要是知道你在外面拆他台,看他不拆了你骨头!还不快与不宁师侄打个招呼!”
许不逊揉揉脑门,笑嘻嘻道:“见过不宁师兄。”
不宁将巾帕叠好,工工整整地放进袖中,礼节性地回道:“不逊师弟好。”
说着,又朝桌上其他人比个剑诀,一一见礼。
众人反应各异,尽皆还礼。
刘在随即招呼堂倌,添了两副碗筷,又点了几道菜,随后边吃边聊。
这么个组合,在得月酒楼的大堂中格外显眼,其他食客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更有好事者,凑着耳朵,试图听一听这些明显是方外之士的谈话内容。然而,道诚早暗暗掐诀,在自己这桌外围设下了一道障眼法。
于是,他们分明谈的是些修行界的见闻,落在在场其余人的耳中,却是些安西城的天气、杀人案等常见话题。
道诚施法完成后,先笑着介绍道:
“贫道来介绍一下。这位钟馨师侄,出身彭州太清宫,目前在仙盟担任东北路鉴察使一职,是仙盟公认的第一大美女哩。”
钟馨闻言,无奈道:“道诚长老又拿晚辈寻开心。”
许不逊附和道:“就是就是,师叔,您都快两百岁的人了,还是这么老不正经!”
“臭小子!拆完你师父的台,又来拆师叔的台是吧!”道诚没好气地说着,又赏了他两巴掌。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一旁、存在感不高的游大山,听了许不逊的话,心中无比震骇。
“道诚真人都将近两百岁了?这些仙师的寿命,果真比凡人要长啊!”他一边震惊于这个事实,一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踏上修行之路!
钟馨含笑看着对面那一老一少,眼神有意无意地瞥了刘在一眼,问道:
“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刘在刚欲答话,道诚却抢先回道:
“瞧我这记性!刚刚正想给你引荐一下,都怪这臭小子打岔。”
许不逊揉着脑门,小声嘟囔了两句,显然没好话。道诚只当没听见,继续说道:
“这位是刘道友,道号‘道德’。”
钟馨察觉到道诚称呼其为道友,心中微讶,但听到刘在的道号是“道德”后,这才若有所思地颔首致意。
她其实在一进门时,就注意到了刘在。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内敛如古井无波,虽然与道诚这等修为的高道还无法相比,渊渟岳峙,连她都无法清晰地感知到其修为境界。这种情况,大概率表明,这人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因此,钟馨十分好奇,既好奇于他的修为境界,又好奇于他的出身背景。
这么年轻的高修,会不会是哪家不世出的天才的呢?
玉清谷?丹峰?还是龙虎山?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刘在也早留意到她的反应,于是笑道:
“钟道友有礼。刘某乃隐宗支脉出身,不足为道。”
竟是道门隐宗出身?
钟馨对此颇觉意外,因为自从仙盟推动改革的百余年间,一直在大力吸纳天下修仙势力。到如今,整片大陆上,除了大桓国,包括大随在内的数个国家境内的修仙门派,几乎都已成为仙盟成员。就算是道门中强调无为而为的隐宗一系,也有一多半加入了仙盟。
心绪电转间,她若有所悟,出口问道:“难道是今年刚入册的真玄派?”
道诚笑道:“钟师侄好眼力。”
钟馨了然,抱拳道:“原来是新加入的同道,失敬。”
刘在抱拳还礼,同样笑道:
“今年朝廷与仙盟刚刚联合颁布了新一期的‘青黄榜’。黄榜就不提了,几乎没什么变动。青榜则是一如既往地热闹,钟道友似乎也入榜了?”
钟馨微笑不语。
道诚则是肉脸横陈地说道:
“刘道友好记性,我这钟师侄的确是位不世出的修道天才,这一次荣登青榜正榜第五,可是很给她师父风传子长脸啊。”
刘在闻言,心头涟漪顿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原来是风传圣人的高徒,久仰!”
游离不明就里,直想对二人的商业互吹翻白眼。
随着一道道丰盛的菜肴上桌,众人暂停交谈,开始低头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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