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一点点试探

我的朋友无关，父皇其实与他也不熟，还是不知道他是谁的好。”百里凤舞见父皇不悦了，不敢说出法悟的名字，以免父皇听了更愤怒，治他的罪。

    皇上见女儿如此护着，更生气了，脸色一沉，冷声道：“你以为你不说，父皇就不知道是何人吗？是不是国灵寺的法悟大师？”

    百里凤舞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皇上：“父皇，你，你怎会知道？”

    “只要父皇想知道，自然会知道。”皇上冷声道。

    百里凤舞不悦道：“父皇派人调查儿臣？不对，父皇派人跟踪儿臣？”

    “我身为你的父皇，关心你有何不可？没错，你身边一直有父皇暗中派着的人，所以你在外的一切，父皇都一清二楚。”皇上冷声道。其实派两名影卫跟着她，是负责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他从未向影卫们询问女儿和谁在一起，去了哪里，他觉得女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隐私，没想到自己的放任不管，竟让她做出这种事。

    “父皇，儿臣如此信任你，以为你真的会给女儿自由，没想到你会派人监视着儿臣，你怎么可以这样？”百里凤舞很伤心。

    皇上冷声道：“你是朕的女儿，是公主，朕知道你的事情有何不可？你若是不做见不得人的事，有何惧朕知道你和谁在一起，去了哪里？”

    “见不得人的事？在父皇心中，女儿就是如此不堪之人吗？”百里凤舞被父亲的这番话伤到了。

    而皇上也被女儿的所作所为气到了，冷冷道：“你和一个僧人在一起住了两个多月，你觉得这件事正常吗？就是普通人家的父母，也不会纵容自己的女儿做这般不堪之事，你身为皇室公主，要为天下女儿做好表率，这就是你做的表率，若是此事传出去，皇家的颜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僧人怎么了，我就喜欢僧人，你口口声声说给我自由，结果呢！派人处处跟着我，监视着我，还总是用皇室公主的身份制约着我，皇室公主怎么了？皇室公主也是人，皇室公主也可以喜欢普通人。

    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生在了皇家，成了皇室公主，没有自由，不能做自己，若是可以选择，我才不稀罕做皇室的公主呢！”

    “你，啪！”皇上气愤的伸手打了女儿一巴掌，从小到大，他对这个女儿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今日竟出手打了她，打过之后皇上心中也很后悔，可女儿的话实在让他气愤，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竟说出不稀罕做他的女儿，成为他的女儿是最大的不幸这种话。

    这一巴掌，让百里凤舞伤心不已，她没想到父皇居然会打自己，捂着被打的脸颊，不服气加上倔强的性子，吼道：“我就喜欢僧人，我不但喜欢他，我还要嫁给他，除非父皇打死我，否则我一定会与他在一起的。”

    “朕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们就休想再一起，若是你再任性下去，只会害死他。

    南华国太子对你深情一片，朕打算让你与他联姻。”皇上语气严厉却平静道。若是没有发生她喜欢出家人这件事，他绝对舍不得把这个最疼爱的女儿嫁那么远，可如今，她执念如此深，为了断了她这个念头，只能将她远嫁到南华国，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忘记这段不该有的感情，南华国太子既然一心求娶她，说明对她是喜欢的，应该会给她幸福。

    百里凤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看着父亲问：“父皇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朕已经决定，将你嫁去南华国与南华国太子联姻，到了那里，你会是太子妃，会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你这一生都会尊贵无比。”皇上温和了语气道。

    “我不嫁，若是父皇执意让我嫁，我就死给你看。”百里凤舞冷冷的威胁道。

    “你竟为了一个出家人，如此威胁自己的父亲，若是你敢以死相逼，朕会让你先看着法悟是如何死在你面前的。”皇上威胁道，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父女二人会闹到今天这一步，但他身为父亲，必须为女儿的将来着想，虽然心中也很不舍女儿嫁去那么远，但也不忍看到女儿这样一直错下去，为了女儿的幸福，他必须这么做。

    百里凤舞伤心的看着父皇，摇摇头道：“不，你不可以伤害法悟，他是无辜的，是我一直缠着他，爱着他，他对我绝无半点男女之情，还请父皇莫要伤害他。”

    “只要你同意嫁去南华国，父皇便不会伤害他，他的命攥在你的手中。”皇上语气平静道。

    “父皇，儿臣不会再与法悟来往，还请父皇不要让女儿嫁去南华国，女儿不想离你们那么远，女儿想一辈子陪在你们身边。求父皇不要把女儿嫁去南华国。”百里凤舞立刻跪下来求父亲。

    皇上却冷声道：“朕已决定，不会再改变，朕会立刻派人去通知南华国太子这个决定，会尽快择选良辰吉日，让你与南华国太子大婚，然后跟着他去南华国。你也趁早死了对那个僧人的心思。”说完这番话，皇上离开了。

    百里凤舞绝望的跌坐在地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

    “公主——”小唐跑过去扶公主。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之前公主还那般信誓旦旦的说皇上不会将她嫁给南华国太子，现在皇上却坚决要让公主嫁给南华国太子。

    皇上同意长乐公主嫁给南华国太子之事很快便在后宫传开了，虽然大家不解皇上为何突然改变了决定，但有女儿的娘娘们，听到这个消息松了口气。

    而那些没有女儿的娘娘们，则盼望着皇上和贵妃的感情能因此出现裂痕，这样她们便会有得宠的机会。

    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后，他们的计划终于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好戏就要上演了。

    雪贵妃得知这件事，立刻急匆匆的赶去了皇上的寝宫寻找皇上。

    做出这个决定，皇上心里也不好受，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做此决定，他绝不能让凤舞继续喜欢一个僧人，否则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若是被别人知道堂堂公主喜欢一个出家人，以后谁还敢娶她，皇室的颜面必定荡然无存。

    “贵妃娘娘到。”通报声传来，皇上叹了口气，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做出这个决定，他知道最对不起的便是贵妃。

    “皇上，皇上——”雪贵妃着急的走进来。

    “雪儿，小心点，别摔着。”皇上赶忙走上前去搀扶她。

    雪贵妃一把抓住皇上，不敢置信的看向皇上问：“皇上，臣妾听说你要把凤舞嫁给南华国太子，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前几日皇上还答应臣妾，绝不会让凤舞远嫁的，君无戏言，皇上一定不会食言的对不对？”

    “雪儿，你听朕说，朕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皇上想和雪贵妃好好谈谈。

    雪贵妃听到这话便崩溃了：“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后宫的那些传言是真的？你真的要把舞儿嫁给南华国太子？”

    “朕也是迫不得已。雪儿，你听朕说。”皇上抓住雪贵妃的肩膀说。

    雪贵妃却伤心的推开了他的手：“我不听，你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你的江山稳固，所以你牺牲舞儿的幸福，之前你口口声声对我说，就算不结盟，也不会牺牲凤舞的幸福，可是结果呢！一切都是骗人的，只要有关你的权利地位，你可以牺牲任何人。

    当初你就想把凤灵嫁出去和亲，幸亏我及时给她选了一门亲事，才让她避免了做和亲公主，如今你又要故技重施，在你的心里，只有你的皇位最重要，别的都可以牺牲，一切都承诺都是骗人的。”向来冷静的叶雪乐，这一次再也无法冷静，失控的看着皇上指责道。

    想到被自己急匆匆嫁出去的大女儿，她的心里一定恨极了自己，本以为可以保住小女儿，结果皇上依旧要让她远嫁，她就这两个女儿，难道都要远离她吗？

    “统统退下。”皇上下令道。

    宫人们立刻退下，以免皇上和贵妃娘娘吵架，波及他们的性命。

    寝宫里只剩下皇上和雪贵妃二人，皇上看向雪贵妃。温声道：“雪儿，朕这么做不是为了朕的江山稳固，而是为了舞儿。”

    雪贵妃却不信的冷冷一笑：“皇上觉得臣妾会信吗？”

    “朕说的是真的，你可知凤舞有了喜欢的人？”皇上问，他想知道贵妃是否知道这件事。

    雪贵妃一脸意外：“舞儿有喜欢的人？何人？若是如此不正好，皇上可让凤舞嫁给喜欢的男子，皇上曾经答应过她，会让她自己选择自己的夫君，难道皇上忘了吗？”

    “朕自然没忘，朕身为父亲，她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朕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若是她喜欢的男子是一般人，朕一定会成全，哪怕是普通百姓，朕也会成全，可你知凤舞喜欢的是何人吗？”

    “何人？”雪贵妃的心被提了起来，能是什么人，让皇上做出如此决定。

    “一名僧人，就是经常去你宫里讲佛法的法悟。”皇上说出来之后，打量着雪贵妃的反应。

    雪贵妃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舞儿怎会喜欢法悟大师呢？虽然臣妾经常请法悟大师进宫讲佛法，但舞儿很少与他接触怎会爱上他呢！皇上，你是不是弄错了？”

    “朕已经亲自向舞儿求证过了，这两个月她就是和法悟一起度过的，若是雪儿不信，可去问问暗中保护雪儿的两名影卫。”皇上见雪贵妃的反应，相信她之前并不知情，想必她知道这件事后，会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希望舞儿能断了这个念想，嫁给南华国太子。

    “皇上，即便如此，我们好好管教凤舞便是，也没必要将她嫁去南华国那么远的地方。”即便如此，雪贵妃依旧不希望女儿嫁去南华国。

    “雪儿觉得，一个人若是真的爱上了另一个人，能轻易忘记吗？留在京城，她便一直有这个念想，只有让她尽快的嫁人，才能忘记这段不该有的感情。南华国太子一再的与朕说想求娶凤舞，想必他是真的喜欢凤舞，凤舞嫁过去，他一定会好好对凤舞的，其实仔细想想，除了距离远一些之外，这其实是一门很好的亲事，他们很般配，之前他们便救过彼此，这便说明他们有这个缘分，南华国太子很欣赏舞儿，他们在一起会幸福的。”皇上下了这个决定之后，也做了认真的分析，觉得这桩婚事并非坏事。

    “皇上这样想，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吧！你明知舞儿心中有了喜欢的人，在这个时候拆散他们就算了，还逼着她嫁给不喜欢的男子，你觉得舞儿会幸福吗？之前我们已经分析过这件事，是你说舞儿的性格不适合做南华国太子，如今你想让舞儿嫁过去，便这样自欺欺人，说到底，皇上还不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地位，牺牲舞儿的幸福。”雪贵妃与皇上的想法显然发生了分歧。

    “雪儿，朕的良苦用心，你真的不知道吗？朕这么做都是为了舞儿好，你真的要看着舞儿继续喜欢一个僧人吗？”皇上以为说出真想之后，贵妃会与自己站在一起，同意自己的做法，没想到她却指责自己这么做。

    “良苦用心，你的良苦用心就是把舞儿往火坑里推，你现在让她嫁给南华国太子，就是在逼她，就算她听你的话嫁过去了，她也不会幸福的，舞儿性子倔强，你如此逼迫她，她嫁过去之后，一定会和南华国太子对抗到底的，你觉得这样做是为舞儿好吗？”雪贵妃不赞同皇上这么做。

    “只要舞儿远离那个法悟，南华国太子对她好，她便会忘记这段不该有的感情，爱上南华国太子。

    我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皇上说道。

    雪贵妃冷冷的笑了：“我们？你也希望舞儿像我们一样吗？”

    “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很幸福吗？”她为何要笑？难道她到现在都还未真正的爱上自己吗？

    “皇上，臣妾不想与你吵架，我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臣妾过来是恳求皇上不要将舞儿嫁给南华国太子，还请皇上念在夫妻的情分上，父女的情分上，能改变心意。”雪贵妃很少求皇上，但是为了女儿，她愿意求他。

    皇上也缓和了语气道：“雪儿，朕是为了舞儿好，你不知道流言蜚语的厉害，仅仅是别人的指责和谩骂，便能夺去一个人的性命，舞儿爱上一名僧人，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她，你可曾为她的名声想过？如果她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因为她而被世人唾骂，指责，她的心情会如何？或许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她能不在乎自己爱的人的名声吗？这件事若想不被人知道，就必须让她尽快嫁人，嫁给一个爱她的人。雪儿，你应该理解朕的一番苦心。”

    雪贵妃摇摇头冷声道：“臣妾理解不了，感情之事不是谁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你以为将他们分开，就能阻止这段感情吗？你以为将舞儿赶紧嫁出去，她就能快速忘记这段感情，投入到另一段感情吗？有些人，一旦爱了，就是一辈子，即便不能在一起，嫁给别人，这段感情也会被深深的埋藏在心中，一辈子挥之不去，忘不掉。”

    “所以雪儿是想告诉朕，即便你嫁给了朕，成了朕的贵妃，你心中最爱的人，依旧是他吗？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皇上痛心的质问。

    雪贵妃没想到皇上会把这件事想到自己身上，自嘲一笑道：“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们的心已经走到了一起，没想到你对我，依旧没有信任，你依旧怀疑我对你的心。”

    “朕不想怀疑，可是你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朕，你爱的人依旧是他，或者在朕不知道的地方，你还与他保持着联系吧！”皇上冷冷的笑道。

    雪贵妃听了伤心道：“没想到皇上心中竟这般想臣妾。我以为我爱对了人，看来我要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了。”

    “雪儿，朕不想与你翻旧账，以前的事，过去了便过去了，朕不想再提，只要你愿意留在朕身边，朕便心满意足。”即便这些年的爱都是伪装出来的，朕也愿意活在你编织的谎言中。

    “皇上，臣妾今日过来也不想与你闹不愉快，臣妾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开心快乐的过每一天，还请皇上收回圣命。”雪贵妃恳求道。

    “雪儿，她喜欢的是一名僧人，你为何没有看出事情的严重性？”皇上不理解贵妃，发生这种事情，最生气的不应该是母亲吗？

    “臣妾没有觉得事情有多严重，不就是一名僧人吗？法悟大师长相俊美，气质温文儒雅，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凤舞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法悟大师动心不是很正常吗？只要我们加以引诱，好好劝说，她会回头的。”

    “雪儿竟觉得凤舞的行为没有任何过错？这是一个母亲应该说的话吗？你就是这样教育女儿的？”皇上不满雪贵妃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