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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回 傅程鹏千里降金立三蒙 虚子臣席半闻歌得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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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如此奇才,何不重回庙堂之上,为朕一匡天下?”

    傅程鹏辞道:“微臣体弱,不堪政务,只请浪荡残躯足矣。微臣曾经妄言,此人虽可治国,陛下却不可令其自行其道,然陛下终以家国托之。肖阳越用刑深刻,内则不容于福王,外则楚逆新近称帝,恐不日洛阳便当有变。陛下既定北疆,当速回洛阳,以定国邦。”

    姚子剑心中不以为然,口中却道:“爱卿说的,朕记得了。”

    傅程鹏又道:“臣闻物议沸然,说福王已被肖阳越所杀。其中真伪之情,陛下不可轻忽。”

    姚子剑惊道:“岂有此事!若肖阳越真个杀了福王,朕岂能不知?况且爱卿动若神明,岂不能分别其中真假?”

    傅程鹏摇首道:“天机不可泄露,此是天朝劫难,陛下唯有自渡。”

    姚子剑再问时,傅程鹏只是不说。姚子剑没奈何,只得再聊别事。两人又说了许多话,是夜君臣便抵足而眠,畅谈旧事新闻。姚傅二人畅谈一宵,直到次日,方才依依不舍分别。

    傅程鹏送姚子剑直到山下,却言道:“微臣与陛下今日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陛下谨记微臣之言,切不可自误!”

    姚子剑道:“既然相国有此心,何不随朕同归神都,匡弼朕治理家国?”

    傅程鹏叹道:“陛下,陛下,有缘终当再见。只是四句话,请陛下牢牢记得了:水金而起,火土而兴,金木而满,木火而危。”

    姚子剑听了,不明其意,待要问时,傅程鹏只是道:“天机不可泄露,陛下异日自知。”当时君臣二人分别,姚子剑回到大都城中,才又点起大军,往神都洛阳回去。不意却有哨马前来报知,说道那里神都果然已生大变。

    且说当时云龙为是杀了他几个弟兄,一怒之下点起兵马反下荆州。虚子臣听了颚更之言,舍了襄阳城,领着文武百官南下。先到了江陵,那里江陵守将沙明生当时见虚子臣领着文武而来,急忙迎接入城,说道:“江陵尚有军马数万,更兼城高池深。天王先去南面,既有末将镇守此处,管教云龙那厮不能过长江半步。”虚子臣听了大喜,抚慰了几句,宴赏了众人。

    席间众人说起云龙军势,如何屡擒张栩杨,数破坚城,直杀到襄阳城下,那沙明生却脸上变色,有惊恐之意。虚子臣明于察言观色,如何看不出其心中惧意?当即摔杯而起,长声叹道:“孤养士二十载,门客无数,竟无一人可敌云龙!”

    虚子臣说毕,那席间张永馨、何君威、沈家墩三人同时而起,并声说道:“臣保一人,必能击退叛逆。”

    三人异口同声,却忽然相视而笑。张永馨口快,便率先问道:“两位所说的,莫非是那风流狂剑么?”

    何君威与沈家墩一齐笑道:“正是此人。”

    虚子臣亦以手加额道:“怎地忘了此人?”

    原来那风流狂剑姓姜,双名玉函,能使一柄长剑,唤作凌狂。此人乃是江陵当地名士,其剑法、歌喉、水性、酒量与傅程鹏、张衫耀的绝技并称为江陵十绝。有道是:剑舞春花,歌听夏蝉,浪卷秋月,酒饮冬霜。

    他与张永馨本是旧交,傅程鹏后来也是因此才能识破张永馨身份。当时虚子臣举事,张永馨曾将此人荐于虚子臣,虚子臣便令使者备厚礼去请。然而姜玉函无心出仕,并未相应。何君威知此等名士绝非如此可致,便亲自带着绝世佳酿血色玛瑙一瓶前往江陵去请。

    当时姜玉函恰好在汉水除去了借名行恶的汉水泥鳅张龙,阴差阳错救了何君威一命。两人一见如故,何君威也猜出了姜玉函的身份,便将血色玛瑙相赠共饮。姜玉函虽然仍不愿出仕,却深感其意,便将沈家墩引见给了何君威。

    后来姜玉函往洛阳一行,与傅程鹏、张衫耀两人相会,却不愿受高官厚禄,飘然而去,云游天下。那时张永馨自蜀中归来,恰逢姜玉函亦欲还乡,便又结伴而行。张永馨又提起虚子臣笑面菩萨虚心好士之名,邀他出仕,姜玉函却是依旧不允。此时众人既然来到江陵,便又想起了此人来。

    当时虚子臣不待席散,便欲去姜玉函家中拜访。那颚更一向嫉妒,却道:“此人不过江陵城中一白衣而已,素来狷狂,以博妄名。天王屡次三番去请,他却始终推诿,可见着实并无本事,才不敢应征。天王何必如此心急?明日只让沙将军带一百甲士将他阖家绑来,便见分晓。”

    虚子臣把脸一沉,说道:“孤有刘玄德三顾茅庐之意,君独无徐元直走马荐贤之德!”颚更这才不敢再说。虚子臣便令即刻启程,备礼去请。又叫众臣子侍卫一律不得相随,只教张永馨携带礼物名帖领路,何君威与沈家墩两人左右相随,微服便投姜玉函府上而去。

    当时众人来到姜玉函府上,张永馨递上名帖,那管家素知张永馨等三人乃家主好友,又听闻大楚天王亲身到此,哪敢丝毫怠慢?他一面去通报家主,一面却急忙将四人请入,在庭院中闲逛。虚子臣看时,好座宅子!但见:

    楼阁层出,树影离奇。纵横怪石,嵌以精庐。环池以憩,万片游鱼。绀树镂楹,视花光为疏密;长枨复道,依草态以萦回。既燠房之奥窔,亦凉室之虚无。乃登峭阁,眺层邱,条八窗之竞开,洗万壑之争流。能不结遥情之亹亹,真堪增逸与之悠悠。

    虚子臣观之不足,赞不绝口:“此间主人果然名士风范,居所亦非凡俗。孤天王府虽然华丽过之,也只显得庸俗,其精妙清巧何能及此万一哉?”

    正说之间,却听那院中一人高声唱那一首《鹧鸪天》的上阕道:“云暗风急寒未春,无晴自谓厌凡尘。鹊桥可笑痴传恨,暗渡迢迢烦此身。”

    其声婉转,令人如痴如醉。四人循声而去,却见到一个英俊的白衣公子在院中踏步而歌。虚子臣看他面目时,正是:

    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有出人英武,凌云志气,资禀聪明。仪表天然磊落,江陵城端的驰名。伊州古调,唱出绕梁声。果然是艺苑专精,风月丛中第一名。听鼓板喧云,笙声嘹亮,畅叙幽情。剑刃飞扬,波涛飘踏,两岸英雄到处惊。人都羡英雄领袖,只来此听。

    沈家墩认得这正是那风流狂剑姜玉函,便欲上前相呼,却被虚子臣一把拉住。只听得姜玉函顿了顿,便又一展歌喉,唱那下半阙道:“冰玉骨,艳红唇,朝云千里梦沉沦。归来不羡蓬莱客,本是江南一俗人。”

    姜玉函一曲唱闭,虚子臣方才迎上,拱手言道:“襄阳俗人,得闻蓬莱仙音,幸之如何!公子真乃江南第一风流也!牛郎织女暗度迢迢,果然烦身,然而若是为见公子这般人物,何辞奔波千里!”

    原来这姜玉函虽然武艺出众,却生的面如傅粉,唇若涂朱,更兼琴棋书画,品竹歌舞,无有不通。当时傅程鹏在江陵时,与之并称“文武风流双俊”,足见一斑。他平生狷狂,浪荡不羁,虽然剑法绝伦,却更以酒量与歌喉风流自许。他自称“色酒剑”三痴,便以剑为末。

    他不愿出仕,却也拗不过张永馨等人屡番厚意,听闻众人来访,便往庭中高歌。当时听见虚子臣不言来请他效力之事,反倒先赞他风流,登时大喜,便也将虚子臣另眼相看。虚子臣本善收拢人心,张永馨等三人又从旁撺掇,备言虚子臣弃席私访的厚意。姜玉函推脱不过,只得答允为虚子臣暂守江陵。

    虚子臣大喜,翌日又在府中设宴,厚报姜玉函。席间众人畅谈江湖中事,姜玉函又起身舞剑长歌,众人尽欢。

    姜玉函歌毕,却为虚子臣上寿,言道:“我与那云龙昔日也曾在洛阳城下有过一面之缘。他曾射我一箭,却并未与我交手。我听闻此人乃当世第一豪杰,有心与他论剑一番。今日出山,虽蒙徐大官人厚意,亦是我一番私心。若是侥幸赢他,小生必不让他进江陵一步。若是不幸输了,却请徐大官人许我挂印封金,流落江湖。”

    虚子臣闻言变色,那颚更却在旁边叱道:“兵戈交战何等大事,岂能如此儿戏?食君之禄,便当死节,岂有一战不利,便临阵退逃的道理?”

    姜玉函听了,当即避席说道:“若是如此,恕小生山野之性难改,不能为徐大官人所用了。”

    那里张永馨和何君威两人连忙相劝,众人却是不欢而散。虚子臣待众人退去,却唤张永馨与何君威两人到得身前,不怿道:“此人这般心性,岂能为将?孤待他也算至诚,他却如此相报!此人终难为孤所用!”

    张永馨说道:“姜玉函生来是山野隐逸的狂性,受不得规矩约束。不然时,他既与那傅程鹏相善,也早入朝为官多时了。”

    虚子臣心中不悦,沉吟片刻,却道:“那江夏城中李元飞也是云龙一党,恐怕生变。孤已然快马知会高艳明,令他将李元飞制住。待孤再传一令,叫高艳明领军溯江而上,镇守江陵,却叫姜玉函为之辅佐。此人一介狂生,虽然不能为将,然而观其动静,武艺却足可拒敌。”

    张永馨道:“天王用人之明,学生佩服。”次日虚子臣一面令人去江夏宣旨,一面却又设宴款待姜玉函,许他一任自由,张永馨等人又从旁劝说。

    姜玉函深感其意,俯身下拜道:“天下君王,谁能如徐大官人这般容人?小生虽不愿为官名束缚,然而徐大官人如此以国士待我,人非草木,岂能无感!徐大官人既然不要小生做那君君臣臣的一套忠勇之节,那姜某却是交了徐大官人这个朋友。朋友有难,姜某焉能束手旁观!云龙若来时,小生必尽全身解数与他周旋!”

    当时众人尽兴而散,忽然又听说南面一支轻骑开来。虚子臣急谴人哨探时,却是来勤王的荆南兵马统制夏翼赦。

    虚子臣大喜,却听那夏翼赦上前请缨道:“末将听闻天王相召,不及整点军马,只领着亲兵奔马而来。此番救驾来迟,甚是惶恐。如今请天王赐予兵马,往襄阳助战,必将那云龙擒来献于马下。”

    颚更道:“夏将军兵马雄壮,云龙断然不敌。只是如今天王出巡,只恐那南蛮来惊扰了天王,不可无大军相随。夏将军不必远出,只在江陵城中拱卫,传令点兵来此取齐便可。”

    正说之间,却闪出那策士张永馨来,说道:“微臣不才,愿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南蛮来降,助我共讨逆贼。”

    虚子臣听了大喜道:“既然先生愿去,定然成功。”

    那颚更素来嫉妒何枫、张永馨之能,前岁见张永馨出使一载,回来甚受恩宠,又招来了姜玉函这员好汉,更是不喜。颚更欲沮此行,便道:“南蛮与我数载交兵,仇雠深重,恐怕说不动他,反送了方冷先生性命。”

    张永馨呵呵笑道:“楚诏虽然有仇,然而这仇却依然是由云龙而起。况且那北诏杀了云龙兄弟张千,此仇甚大。倘若与我大楚联手,尚有剿灭云龙之机。倘若我大楚当真有个三长两短,新仇旧恨之下,云龙岂会与他干休?届时南蛮必然被荡为平地。是以微臣若是去将这点说明白了,那蛮王料来没有不从的道理。”

    虚子臣大喜,便令张永馨往南去了。张永馨临行之前,却将姜玉函拉到一边,说道:“你与云龙交手,若是胜了便罢,如若不胜,可依我计策如此如此行事,我日后便可叫他束手来降。”

    不是今日夏翼赦北来张永馨南去,有分教:江陵城中,成一段千古佳话;桂阳府内,死几个阴险小人。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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