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为智囊自恃看透一切的他此刻真的慌了。汗水几息之间便渗了出来,甚至就连眼眶里也早被泪水填满。思绪被脑中莫名的空白一丝一缕的侵吞,而令他最为惧怕的是这种被侵吞的感觉自己一清二楚。
冷静……冷静……冷静啊!
心中不断的呐喊着,眼前的光景也好耳边的声音也罢他都没有闲暇再去理会了。有些僵硬的不听使唤的手机械般的抬起,他就像是初学者一样生涩的结着印,在意识即将被抽空的瞬间剑指猛然顶进了口中。
“吽!”
发音不清的真言从乔仓悠二的口中传出,一道金芒在他嘴里陡然炸开,异样的温热裹挟着甜腥的气息涌入喉管,他慌忙抽出血肉模糊的手指拼命的咳着血。
“超越了甲级言灵的言灵,恐怕是在他学会的同时就施加在了自己身上……啊……”口腔中火辣辣的疼,乔仓悠二咬着牙谨防自己失去意识,抬手给自己施加治疗的咒术。
虽然只是驱除幻觉和言灵影响的简单咒术,但在口腔这种狭小的环境中使用难免会有一瞬间抽空四周的气,而修习之人本来身体就藏着多于外界的气,而此时这些气就会像是被真空袋吸引的空气一样陡然撕裂血肉用来弥补两边气的差异,压力差这种东西即便是修习之人也不得不面对。
“你……你没事吧?”看着满口血污的乔仓悠二,乔仓新一也只能这么问一问。其实他也不傻,弟弟这个样子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看上去也不像是没事……
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紧,乔仓悠二的治疗术也已经收工,只是虽然伤口已经愈合,那些血污看上去依旧很是骇人。
“刚刚真是痛……那个该死的老混蛋。”
“到底怎么了?”
“仓……仓桥,仓桥。啊,果然是咒术的影响,破解了之后就能很自然的说出这个姓氏了。”就像是试音一样重复了几次,乔仓悠二看着自己的兄长,突然剑指并拢如法炮制的顶入了对方的嘴里,“吽!”
“啊……”
几分钟后。
依旧捂着嘴的乔仓新一坐在地上冲着不远处的乔仓悠二大喊道:“你个混蛋,为什么连我也要受这份罪?你自己解释给我听不就好了?”
“我不确信这种言灵是不是还有着情报搜集的能力,毕竟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所谓的言灵的程度了。而且如果让你自己动手的话你肯定会百般推脱吧,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让我快一点来,至少比起你来我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嘛。”
看着自己的兄长依旧有些愤愤的样子,乔仓悠二也不再跟他开玩笑转而严肃道:“祖父……也就是乔仓山夫的真名应该是仓桥山夫,阴阳塾也根本就没有过乔仓这个姓氏这个家族,所有乔仓姓氏的本源都应该是仓桥。”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但最大的可能是他当初已经占卜出日后有人要对他不利,于是为了保护自己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力言灵蒙蔽了所有人,隐藏了自己的真名。我们所有的行动,一切的一切都是以‘乔仓山夫’这个名字而准备的,隐蔽用的咒术,诅咒用的咒术,探知用的咒术,全部都是。”
“但这只是‘诈’,万一出现了你我这样无意间发现端倪破解了这诈的人,老爷子依旧会被我们的诅咒束缚,即便他是当今天下第一的阴阳师也绝敌不过整个阴阳塾的力量。所以为了让自己还有机会翻盘他需要死后重生,以此借助新的身体所带的‘真名’作为‘假名’掩盖已被我们得知的真正的真名。这就需要……”
说到这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望向东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泰山府君祭。”
遥远的东方,五岳之尊泰山之巅,一位看上去不过是弱冠之年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四周似是简易祭台的临时搭建轰然间化作尘埃随着清风飘扬而去。天空迅速黯淡阴沉,滚滚雷鸣在山岳间不断回响,若不是战后此地人烟稀少,必然能引起许些哗叹。
青年人刚刚迈起腿来似是要离开山巅,天地间便异象突现只见一道雷光从天而降奔他而去,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已捏起剑指直指云霄,只一个字脱口而出,竟比那雷鸣还要响亮万分:“散!”
一字出口,他迈起的腿也刚好落地,但就是这瞬间,万里乌云竟变成了碧日晴空,方才风起云涌似是一抹幻影一般。
仿佛很是享受,他伸了个懒腰望向飘着几缕白云的天空自语道:“也不知道我那些不肖子孙胡闹到什么程度了。算了,反正难得来一次中华联邦,还是先找呼延尊者喝杯茶去吧,上次答应了他之后还一直没时间赴约呢,哈哈哈哈。”
笑音犹在,只是山巅再无一人……